,不要再讓母親擔心。
杜國欣望著寒塵單薄粗陋的衣衫,看著他傷痕斑駁的赤腳,心內酸楚,不過最難受的原因,竟不是這些。作為一個母親的直覺告訴她,寒塵變了,他骨子裡的驕傲完全收斂或許是消失了,他順從地跪拜,他抬頭的瞬間眼睛裡是蒼茫與訣別的意味。他甚至沒有再抬頭看她。他那麼聰明,就算沒有人直接對他講,也應該猜到了她是他的母親吧?
為什麼,他見到她,卻還是冷淡疏離的樣子?
“國師大人回府!”門外的家丁朗聲通傳。
杜國欣注意到,寒塵伏跪的身姿有了些微的變化,他在偷偷向門口張望。但是在李霄雪出現的時候,他又低低叩首,再不敢四顧。
這孩子,還是有惦記的事情啊。
李霄雪熱情招呼,讓人送芳郡主即刻進宮,而後拉著杜國欣的手,直接去了書房。自始至終沒有對寒塵說一句話,似乎將他當成了院子裡一件擺設。
杜國欣頗有幾分不滿,進了書房之後,面色凝重地質問:“國師大人沒有忘記當初答應過老婦的事情吧?”
李霄雪早就料到寒塵的孃親會有如此一問,一派坦然誠懇說道:“我怎麼會忘,杜前輩不是想讓寒塵如尋常男子一般過本分日子麼?他是死契奴隸,如今已經學會循規蹈矩,住在畜棚,吃的豬食,幹著粗活,即使沒有人監督,他的身他的心也不敢有半分逾越。這樣的他,您還不滿意麼?”
杜國欣被噎的一時語塞,緩了片刻才說道:“他全身死氣沉沉,眼裡也有訣別之意,又是為何?”
李霄雪看出杜國欣不再藏著掖著的護犢之意,心中鬆了一口氣,將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將寒塵受過的苦難折磨一一道來。
說完這些,她又壓低了聲音正色道:“杜前輩,寒塵病入膏肓,當時不只是身體上傷病虛弱,他的心也封閉曾一度失明失聰。他現在這種樣子不是別人要求的,是他自己不肯接受我對他的好,他執意讓我向對待普通死契奴隸那樣對待他,我若是過分關注他照顧他,他就會害怕發抖甚至昏厥。也許他以為這一切都是美夢,超出他接受能力的時候夢會醒,他不願醒來。也許他是故意偽裝,畢竟只有他變成這樣本分的奴隸,聖上才會放心讓我將他帶走。總之御醫說他時日無多這是真的,讓我儘量順著他,說不定他心裡還能好過一些。聖上雖然答應不惜一切救治他,可苦於沒有良方。杜前輩,唯有讓寒塵儘快回覆內功,靠他自身運氣調養結合各種靈丹妙藥,方能有一線生機。杜前輩,求您幫他。”
“我自然會幫他。”杜國欣沒有半分猶豫,堅定說道,“你不要的擔心,想要恢復寒塵的內力,其實並非只有那一種麻煩的方法。還有更快捷的,就是我將自己一身功力全都傳給他。”
李霄雪擔憂道:“那樣的話前輩不會有事麼?當初如果用這種方法顯然是不行的,前輩還要照顧芳郡主和影兒。”
杜國欣慈愛道:“是啊,當初不可行,現在卻沒有那麼多顧慮了。國師大人只要打包票,管老婦後半輩子吃喝無憂,老婦縱使失了內力也不怕了。”
“前輩,您有沒有什麼藥,能讓寒塵放鬆不反抗,又不傷身體的?我怕他不肯聽話讓您醫治。”
“那種藥的確有,看不出你想的還挺細緻。”
李霄雪得了誇讚,又紅著臉問道:“那麼有沒有能讓他……生龍活虎,又不傷身體的藥?”
杜國欣臉色一沉,不解道:“怎麼,你還想著讓他去配種不成?”
李霄雪慌忙辯解道:“前輩您別誤會,我是想自己與他……與他,總之他是我女兒的親爹,我總不能日後守活寡,只抱著女兒睡覺吧?”
杜國欣聽聞李霄雪為寒塵生下了女兒,心內自然歡喜,不過對於她奇怪的說辭還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