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麼呢?如果只是想從他嘴裡打聽芳郡主的下落,或者得到攝政王其餘隱藏勢力的聯絡方式,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躺在冰冷的木箱之中,因為長期蜷縮身體無法伸直,肌肉有些僵硬,時不時抽搐。知覺恢復之後,難熬的不是寒冷,而是飢餓。
他默默數著心跳,在飢餓之中煎熬著,估計過了兩個多時辰之後,箱子終於開啟了。
他急忙閉上雙眼。倒不是怕被發現他已經醒來,而是保護長期不見光的眼睛。他必須儘可能保護自己的身體,他要活著,活著等待機會。
他感覺脖子上的鎖鏈被人牽動,連帶著手腳上的鐵鏈嘩啦嘩啦作響。
這時有個女人的聲音說道:“他應該快醒了,將他弄出來,好好洗涮一下。主人要見他。”
對於寒塵而言,這句話是個好兆頭。
此時此刻,他不在乎自己赤身裸體,不在乎手腳頸項上的鎖鏈磕絆,不在乎被粗暴地拖拽著丟進一個冰冷的水池。他更關注的是那個一會兒要見他的人,會不會就是他猜測的小人。如果只是小人的一隻走狗,那麼他或許要受些皮肉苦,不過他最終能達到目的,他準備了許多能引發對方興趣的說辭,不愁那個小人不動心。
又過了片刻,寒塵被人從水池裡撈了上來,懸掛在型架之上。
手臂被分開,掌心貫穿長釘,承受著身體的重量。他的雙腿被拉開,羞恥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暴露在人前。這種姿勢他並不陌生,或者說已經習慣了。
他假裝是因為掌心的痛楚,漸漸恢復了意識。他慢慢睜開眼睛,適應著周遭並不明亮的光線,茫然四顧。
一個蒙面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揮舞著皮鞭,叱問道:“賤奴,老孃問話你要如實回答,否則大刑伺候。”
看此人言行最多是條走狗,寒塵略微有些失望,不過為了避免更多傷害,他假裝驚恐貌似老實的回答道:“零九叮囑下奴見到她的主人再說實情。她說主人身邊或許有別人眼線,您是零九的主人麼?”
蒙面女人拿著鞭子的手在顫抖,咬牙切齒道:“呸!一個下賤貨色敢挑撥我們?老孃是主人最信任的屬下,你這種醜陋賤奴還不配直接讓主子費心。”
“與零九說的不一樣啊,莫非你是奸細?”寒塵揣著明白裝糊塗,“下奴知道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下奴會死,你也會死……”
寒塵的話還沒說完,鋪天蓋地的鞭影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鮮血飛濺。他果斷的閉上嘴,臉上是冷冷笑意。他十分肯定眼前這條狗不敢殺他,她不過是想搶功的一個愚蠢的傢伙。或許是這人資歷老,零九不敢惹,或許是那主子有意試探一下這人的愚蠢和忠誠度。總之,他沒有性命之憂。
皮肉苦早晚會受的,他不怕。
虐打過後,有人餵了他幾口參湯吊命,仍是用鐵鏈鎖了他的手足,將他裝入一口狹小的木箱再次啟程。
這一次無需麻醉的藥物,他是真的昏迷不醒。
61鬥智鬥勇
如此的折騰隔十天半個月就會出現一次。每每是前一次虐打的傷好不容易自然癒合了一些,就又被撕裂,被新傷覆蓋。到了最後幾次,寒塵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半死不活的樣子,對所有問題不理不睬。
他瘦的沒了人形,傷的血肉模糊。他已經沒有精力計算時間,他清醒的時候非常少。他幾乎以為自己會死在棺材一樣的木箱子裡,或者是下一次被拖出箱子受審之前便斷了氣。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測,也許她們根本不想問什麼秘密,她們只是用這樣特別的方式折磨他,讓他受盡痛苦一寸一寸慢慢死去。
終於有一天,他被拖出箱子之後,再沒有被塞回去。
他被關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漆黑的牢房裡,他的脖頸和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