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話,她毫無隱瞞,和盤托出。她能來到這裡,就沒打算遮著掩著。大銘朝經歷這麼多年,宮裡也出過不少雙子,老嬤嬤們說起的時候,都對那傻掉的一個感到惋惜,可也為聰明的那個感到慶幸。
這是最後的一線希望。是蘇可能想得到的唯一的辦法。
如果這樣的剖白仍不能打動,她也只能苦苦哀求。
看著丫頭懷疑和困惑的神情,蘇可提起裙襬,鄭重地跪了下來,“能將孩子送走的,只有老侯爺了。這麼多年,一個字都沒有和田太姨娘說過嗎?如果你不知道,讓我見見姨娘。”
在蘇可跪下的時候,丫頭就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眉頭緊蹙,她無不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蘇可。”
“蘇可?”丫頭撐大了雙眼,“就是那個宮裡出來的,然後和侯爺……的那個蘇可?”
蘇可點頭,丫頭卻更加驚訝,“你不是死了嗎?府裡都傳遍了,連牛婆子都在說。還說你早就是侯爺的房裡人,老夫人也極為喜歡你,府裡大小事都料理得井井有條。只是進宮朝賀那天染了風寒,結果一病不起,沒兩天就撒手去了。侯爺為了你茶飯不思,形容枯槁。現在府裡所有的下人都為你簪著白花呢。”
侯府對她死去的說法,蘇可早在徐旺家就已經聽說了。沒說離去,而說死去,將她最後的轉寰餘地都給堵死了。
“我被人算計,成為了拿捏侯爺的軟肋。許多事我已經沒辦法去控制了,找到雙子是唯一的希望。幫幫我,哪怕只是一個線索,至少讓我為侯爺做些什麼。”
這訊息讓丫頭咋舌,她怎麼也沒料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惶惶然一會兒,才猛然想起要將蘇可拉起來。剛要走過去,廚房的門口卻傳來一聲抽噎,兩人都看過去,瞧見田太姨娘用帕子捂著臉,哭得那麼傷心欲絕。
蘇可見狀,索性跪到了田太姨娘的跟前,抓著她的裙子哀求,“姨娘,那孩子現如今在哪?山南海北,我去找。難道您就不想看看那個孩子嗎?”
田太姨娘仍舊一直哭,旁邊的啞婆子嗯嗯啊啊地安慰著,可是絲毫也不管用。
丫頭上前來拉著蘇可起身,“你先起來。我在這小院待了十二年了,從沒聽說有過雙子的事。你定是聽信了別人的謊話。”
“不是的,有這麼個孩子的。”蘇可的情緒一時也激動起來,任由丫頭拉著,這邊還死命去拽田太姨娘的衣裙,“姨娘,五爺出事了,現在能救他的就是那個雙子了。您告訴我,您告訴我……”
田太姨娘放下帕子,眼睛哭得泛紅,吸著鼻子言語,“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不是沒料到有這種可能,可事實真的如此,蘇可也不得不承受絕望的打擊。
她失神地跌坐在地上,眼淚是怎麼覆了滿臉的,全然不知。她只是絕望,不知道還能怎樣將邵令航拽出來。即便她去找他,告訴他自己沒有死,一切都是敬王為了御極而使的手段。可如今的他已是敬王必須捏在手裡的利器,沒有她來做軟肋,還有宮裡的貴妃,還有整個侯府。想讓敬王放棄邵令航,已是不可能了。
那這個惡人不如她來做。
可她總想著還有辦法,即便艱難,也終歸是個希望。
但現在,手裡還是空空如也。
……
事情是啞婆子講述的,丫頭看著那凌亂的手勢,臉上是震驚、恐懼、還有無奈。她一句一句向蘇可轉述事情的經過,那個隱瞞了二十五年之久的秘密,終於從撕扯開的窗戶紙裡漏出了光。
那一年,老夫人終於在鄭太姨娘和高太姨娘分別生下三爺四爺之後,懷上第三個孩子。
不,確切的說,自從生下宮裡的貴妃後,老夫人的身子已很難再有孩子。之後有過兩次,都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