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道,“總要弄的乾乾淨淨,免得日後聽人閒話,這樣對我們兩家才算公平。”
竟然這樣直接和老夫人強辯,陳媽媽氣得手腳發顫,“楊大小姐,我們老夫人可是您的長輩,您怎麼能這般說話。”
楊茉看向梅香,梅香將盒子送還給陳媽媽手中。
常老夫人怔愣著,眼見就要到手的嫁妝,楊茉蘭真捨得不收?
陳媽媽又道:“楊大小姐,殺人不過頭點地。”
楊茉不為所動,常家和喬家早有勾結,不知道整件事裡常家是個什麼角色,光憑常家對楊茉蘭的所作所為,她怎麼報復都不為過。
不讓常家付出代價,她這一遭豈不是白走了。
眾目睽睽之下點嫁妝,常家的臉面算是掉在地上撿不起來了,常老夫人不禁心中後悔,她認為能粉飾太平,卻沒想到會有這個結果,嫁妝單子拿給楊茉蘭看過了,如何還能不歸還。
常老夫人想著,血氣上湧忍不住咳嗽,好一陣子才緩口氣。
楊茉好心地在這時候提醒常老夫人,“刑部可去了常家要文書?我也是沒法子,楊家的東西我沒有見到一件,問我。我只能說不知曉。”
好個不知曉,就是逼著常家將楊家的東西歸還,楊茉蘭早就將這一節想得清清楚楚,常老夫人忍不住道:“你這孩子,這些年常家也待你不薄,我們祖孫兩個連這點信任也沒有?”
楊茉驚訝地看常老夫人,“姨祖母,你還說過我祖母沒有給我準備嫁妝,連藥鋪十年的租金也付不起,姨祖母您叫我如何信得過?”
楊茉話音一落。外面院子裡傳來笑聲。
常老夫人抬眼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院子裡已經有了外人。楊名氏站在外面和那些人議論紛紛,“沒有嫁娶如何能貪人家嫁妝,就不怕官府真的查起來,現在想要臉面?全家人對付一個孤女…這時候上門講情分,呸”
“現在更要一張單子就打發了事。東西也沒見抬回來,現在的書香門第啊”
常老夫人好久沒有走出常家大宅,大約不知道外面的陽光可比宅子裡的刺眼多了,楊茉看著常老夫人氣息不順,忙端了杯茶過去。
不用著急,好戲還在後面。今天慢慢來磨。
“可是楊氏家中?”
門口傳來問詢聲,院子裡的人紛紛避開,緊接著就看到穿著吏服的人進門。楊茉站起身接過冪離帶上迎出去。
“楊氏,老父母命我來取證據,你可準備好了?”
吏員說的老父母,就是順天府大興縣丞。
楊茉不禁一怔,她是想著要將常家的事鬧大。這樣才能順利將嫁妝要回來,卻從來沒想過依靠官府。狀告的文書送上去之後,就要等著官府出告示,自己是不能隨便出入詢問的。
常老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吏員將目光看向常老夫人,陳媽媽覺得手中的匣子燙手放下不是,捧起來也不是,該怎麼辦?
吏員說的證據,該不會就是匣子裡的嫁妝單子吧?那他們這次可是送上門了。
常老夫人想開口說話,卻覺得頭暈,眼前一切也變得模糊起來,耳邊嗡鳴聲響個不停,按不住的氣血如同開了鍋般往出湧,額頭上反倒一片冰涼。
在常家的日子久了,任誰都會被欺壓的鐵石心腸,楊茉看向吏員,“常老夫人今日就是送我的嫁妝單子過來。”
吏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既然已經立案,就應該照朝廷的規矩辦,嫁妝單子當做證物上交朝廷,待案子審結再行處置。”
陳媽媽已經驚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愣地看著吏員伸手。
“怎麼?要讓差役強取不成?”那吏員皺起眉頭。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被人堵了正著,想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