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一愣,心想突然和她提這茬兒是怎麼個意思?難道今年還要讓她再送一盤來?!這小媳婦看著落落大方的,也不像是那般會舔臉伸手要的人啊!
“那些月餅婆婆吃了直叫好,還說我沒本事,做的月餅不如您做的好吃!我的想著怎麼著也得厚著臉皮來向您討了做月餅的秘方好哄我婆婆高興!”青禾調皮的眨眨眼。
“是這樣啊!”劉婆子笑起來,有人說她做的月餅好吃她自然高興,“月餅不就是那樣子,哪有什麼秘方啊!你這丫頭真是會說笑!你婆婆覺著好吃,那我今年在送幾個來?”
“不、不!我不過是想做幾個好吃的月餅哄婆婆高興,可不是在向您要月餅啊!要是沒有秘方,我婆婆怎麼就那麼喜歡您做的月餅而不喜歡吃我做的呢?!”青禾撅著嘴,“您準是藏著掖著的不想告訴我!”
“你要哄婆婆高興,我懂,我也是過來人!”劉婆子好笑的看著青禾,“可是就真的沒有什麼秘方!月餅不就是油酥、皮料還有餡兒嘛,大家都是這麼做的!”
“那可有什麼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做皮料的時候要注意揉麵,麵杖擀的時候要注意皮酥均勻!月餅要做的好吃,主要還是看餡兒,比如棗泥餡兒的,要先把棗蒸熟、蒸爛,去皮兒,然後搗成泥,做得越細膩越好吃!”劉婆子真的開始認真教起來。
青禾把她說的一一記在心裡。
“您可千萬別把我向您討秘方的事說與我婆婆聽啊,我是悄悄向您打聽的!”青禾小聲道,完全一副小心翼翼的媳婦樣。
劉婆子心知肚明的笑了笑,“放心吧,我曉得!”
緊接著,青禾又“不經意”路過周木匠家,順便幫正在做月餅的周秦氏做了擀了幾下皮子、包了幾個餡兒。
青禾孜孜不倦的學習著,還反覆做了練習,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做月餅並且不會再出錯的時候,她高高興興的開始準備家中做月餅的用料。
只是,中秋還未來到,月餅還未成形,何家卻又有事情發生了。
青禾端著茶走進堂屋的時候,抬頭第一眼便看見了一張刻薄的臉,大眼睛、薄嘴唇,高凸的顴骨,目光中透著精明正四處掃視,見到青禾開始目光便黏在了她的身上不曾移開。
青禾裝作不見,將手裡的第一個茶碗端給了坐在她右手邊穿著棕色繡福字交領綢緞袍的五十多歲的男人。
這個人叫王盛同,是她公公生前的結拜兄弟。
“王老爺喝茶~”青禾客氣的說道。
王盛同向青禾扯了扯嘴角,從她手裡接過茶碗,“什麼老爺不老爺的,多生分啊!叫盛同叔就行了!”
青禾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還沒有弄清楚她們家和王家的關係如何,她從未從何孫氏或者何成的嘴裡聽到過關於王家的事。
第二碗茶端給了從進門起就一直盯著她的王盛同的妻子王楊氏,她身上穿著墨綠色亮緞刻絲褙子,髮髻被梳得一絲不亂,緊緊貼在後腦勺,髮油光亮,散發著濃烈的香味,就如同她本身帶給人的感覺有些強勢,有些咄咄逼人。
王楊氏沒有接過茶碗,她的視線還留在青禾的身上。
青禾不動聲色的把茶碗擱在了她身旁的小几上,實際上她被看得渾身發毛、不舒服。
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麼讓王楊氏一直盯著,恨不得看出個洞來!
“大姐,你這個兒媳婦可真不賴呀!”王楊氏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像是對觀察了青禾許久之後得出的結論。
從王家夫婦進門,何孫氏鮮見的陷入了沉默,沒有了平日一連串絮叨的叮囑、尖酸的斥責,她時不時的看向王楊氏的身後,臉上的表情似是愛憐似是悲憤。
而何孫氏在意的恰恰也是最吸引青禾注意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