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您怎麼了?”
嗚嗚,她不想讓人知道她被扁得很慘。奇怪的自尊心讓她竭力控制好呼吸,語氣輕鬆地說:“走路多了,有點累。你去值勤吧。”
看那法師走遠了,芙蕾拉才吐出憋了很久的抽氣。炙龍這個笨蛋把自己說得多偉大,它又不是牧師,就算能驅走雪晶,也治不了她的疼痛啊。芙蕾拉揉揉又痛又酸的手腳,給自己鼓勁,一二三,加油走,躺到床上就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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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西忙乎了一陣,總算把傷口包紮完畢,她遞給蘭登一杯水,可是被蘭登搖著手拒絕了,她顯得有些著急:“蘭登少爺,您需要補充水分。”
蘭登淡淡掃她一眼,卻敏銳地發現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收回目光,他懶懶說道:“那就放著吧,我現在不渴。”
他眼角盯著那杯不停晃盪的水,溫和地朝蕾內笑道:“辛苦你們了,這麼晚,你們都去休息吧,不然明天都會變成醜八怪。”
蕾內卻裝傻,對蘿西說:“你去照顧夫人吧,我留在這裡就行。”
蘿西應著,眼睛不停瞟那杯水,附在蕾內耳邊輕聲叮囑:“小姐,不要讓蘭登少爺隨意挪動,這會讓傷口裂開,還有,千萬記得喂他喝水,失血過多的人一定要及時補充水分。”
蕾內微笑著點頭,一一記下:“我知道了,有事我會喊你的。”
看到蕾內記下最重要的那件事,蘿西這才不太放心地關上房門。
一切發生後,蕾內小姐就能和蘭登少爺在一起了。她帶著陰謀即將得逞的那絲喜悅,走到大樓梯中間的平臺上,萬一有不識趣的傢伙來破壞,她也能及時攔住。
蘭登暫時放棄對那杯水的注意,轉向那個執拗的少女無奈地說:“蕾內,你不用陪在這裡,只是小傷罷了。”
“表哥,你就讓我留著吧。”蕾內落寂地笑道,“等你回赫格博斯後,我們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見面了。”
蘭登疼愛地摸摸她的頭髮:“那好吧,你到床上來。”
蕾內聽了大窘,不可思議地盯住蘭登。
蘭登微微一笑:“換我坐椅子上。我怎麼能讓一位小姐整夜坐著呢?”
蕾內臉上紅暈未褪,帶著釋然,又帶著點失望喃喃道:“不用……我這樣挺好的……你是傷員,你才要好好休息。”
蘭登忽然皺起眉,神情古怪地揉了揉左肩。
“怎麼了,表哥?”
蘭登察看著包紮的地方,嘟嚕著:“總覺得,包得很奇怪……”
“是包的不對勁嗎?”蕾內丟開羞澀,坐到床沿緊張看著他,“蘿西老吹噓說她護理工夫多高明,我一定要好好訓訓她。我還是去叫醫生吧?”
“不用,解開重新包紮下就好。”蘭登嘆著氣動手解結頭,剛才還是應該自己動手的,這些被針刺出點血就大驚小怪的女傭哪裡懂得正確的傷口包紮。
看蘭登單手解得辛苦,蕾內也伸出手去幫忙。兩人靠得如此近,手指還有觸電般的接觸,可她沒有時間陷入綺麗的幻想。得趕快幫表哥解開這些繃帶,她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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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西在平臺上左右踱著步,不停向神祈禱計劃成功。不知道蘭登少爺喝下那杯水沒有,不知道那藥起作用沒有,不知道到那時候小姐會不會驚慌哭叫引來大家。她越想越不安,恨不得衝進房間看看進展。
噠,噠。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蘿西嚇了一跳,跑下幾級樓梯向玄關張望,眼前慢慢顯出一個邁著極為優雅步子的人影。
那是領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