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也就是說,他們喜歡用遠離對方的那隻手做事,另一隻手會時刻為對方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叫做默契,絕非一朝一夕能養成的習慣……
意識到自己的職業病又犯了,她收回不禮貌的目光。“聽Amy說,你想找我談談?”
“是。”他的聲音有點冷。
安以風感受到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氛圍,適時調和一下:“敘敘舊而已,你們倆能不能別跟談判似的,我可沒帶兄弟。”
“那是他對我有偏見。”她說。
“我不是對你有偏見,我是對警察有偏見。”韓濯晨淡然說。
“我能理解,我十幾歲的時候也以為警察很正義,很偉大,做了十二年的警察……辛苦,勞累……可抓了幾個該抓的,救了幾個該救的?” 司徒淳笑笑,望向桌布上的圖案:“好警察不是沒有,蹲守了幾個日夜,拼了命抓的罪犯,法庭一句:‘無罪釋放!’我們除了相對苦笑,還能做什麼?日子久了,人也麻木了,想想那句:‘無罪釋放’,倒不如回家陪陪家人,陪陪孩子!”
氣氛一下緩和,幾句話如同石子落入泥沙沉澱的水池,水不再清,泥不再濁,黑白也不是那麼格格不入的分明……
韓濯晨的表情自然也不再冷漠:“看來做警察也沒什麼好的。”
“是啊!說實話,我抓的犯人還沒安以風打死的多。”她挑了挑眉梢,看一眼安以風:“有時候看見哪個犯人作惡多端還遙遙法外,我忍不住會想,安以風什麼時候能把他打死,我們也省得沒日沒夜地查!”
安以風捧著她的手,一副肝腦塗地的口吻說:“你早說啊!你給我列個名單,我保證一個不落!”
她瞪他:“名單第一個名字若不是你,我都覺得對不起你!”
“那正好!”韓濯晨適時把握時機:“我找你就是談這個事,安以風不忍心逼你……所以我給你提兩個建議,第一個,你離婚,嫁給安以風。第二個,我把安以風扔海里,省著他天天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看著心煩,你看著也煩!”
司徒淳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把他扔海里的時候記得通知我,我不親眼看見他死,心裡不踏實。”
韓濯晨點點頭,對失神望著酒杯的安以風說:“我懶得費勁,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伸手摟著坐在一邊單手托腮偷笑的芊芊。“我們走吧。”
“哦!”芊芊一句話都沒多問,對Chris眨眨眼。“你們慢慢聊,有空給我打電話。”
兩個人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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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他們坐上車後,芊芊問他:“我怎麼沒看出Chris的痛苦和為難?”
“是!回答的很果斷。”韓濯晨並沒有啟動車子,而是靠在椅背上鬆了口氣。
“那你有沒有發現Anthony和安以風有幾分神似?尤其是他們說話的時候,表情特別像!”
韓濯晨的眼神沒有了焦距,飄向遠方。 “是一模一樣!十七歲的安以風也有Anthony那樣的眼神,善良,坦誠……也有那樣的笑容,寬廣能容天地……可惜,不是他選擇了黑道,是黑道選擇了他。”
“你的意思是……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告訴他?”
韓濯晨搖搖頭,語氣中帶著體諒。“這是司徒淳才有的權利。十五年的委屈,不變的等待,她不親眼目睹安以風的煎熬,難洩心頭之恨,又怎麼能甘心?”
她笑著趴在他肩上,手指玩著他耳邊的發。“你就不怕安以風今晚去跳海?”
“跳也不冤!”他的臉上泛起近日來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