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騎下來,大腿上的面板但凡嫩點兒就能磨破一片,聶母去送過傷藥,雖沒見過傷處,但看兒子走路的樣子哪裡不明白的,在一側只是默然。
路上並非一直向南,中間還周折了幾次每到大城,聶廣都會帶著家人休息幾日,再走的時候又會換了車子商隊,如此足有三個月方才到了江南。
他這麼做也是最大限度消掉幾人的來歷,免得事後被人追蹤而來,再起什麼麻煩。
聶母以前也曾跟著家中商隊遠行,如今好些年未曾走這麼遠,加上老太太等人,看到聶廣終於不是把她們帶到客棧,而是一個院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以後就在這裡住下了?”老太太看著那並不大的三進院子,心裡頭多有感慨。
“這麼大的院子,哪裡使得呢?”小李姨娘面露憂色,她是知道如今算是落魄的,若是在院子上花錢多了,以後的日子怕不是還要她們勞作吧。
李姨娘在這件事上卻精明一些,恍然想到聶廣可能藏了錢,臉上露出些放鬆的神色來。
“之後還要和姐姐走親戚,總不能讓姐夫看到家中不成樣子吧,那咱們可就真成了打秋風的。”
聶廣笑著領著家人進去,他已經買了一房人家,門房由那老漢當著,他家的媳婦就成了粗使,又有兩個小丫頭,直接當了丫鬟,並後買的幾個丫鬟婦人,再有一個管家,院子裡就算是撐起來了。
這樣的生活還是老太太等人最熟悉的,不過一天下來,就真把院子當家了,臉上也多了笑容。
聶廣把家中女眷安排好之後,就出門了,之前一路過來也帶了些貨物,找了店家賣了,還能賺回來一些錢。
江南一向文風濃郁,卻也不忌文人從商,甚至很多商人還自稱儒商,頗有文名,聶廣往這裡來就是衝著這個風雅勁兒的,有些才學到底方便他經商落腳。
他拿出部分錢財來買了個生藥鋪子,這是聶家從未做過的生意,剛好可以讓人區別開,又在城外買了個小莊子連帶一塊兒田地,他準備自家種植藥材,不求多麼好,能夠滿足自家藥鋪所需就行,等到以後閒下來,研究研究藥效,配上幾個如健胃消食片之類的成品藥丸,也是個薄利多銷的買賣。
江南氣候好,大部分基礎藥材都很容易生長,也不是沒有人家想過要弄藥田之類的,但這東西說真的在江南太多,隨便什麼地方的山裡轉一圈兒,就能收到不少,更有一些專門以此為生的採藥人,不用專門弄出田地來種植這些“雜草”。
有些大夫或許知道一些藥材種植所需的溫溼如何,但他們可不會親自指導老農去種,如此種植藥材第一件事就是需要有經驗的人,而這個人就是最不好找的。
聶廣卻是取了巧,精神力能夠探查到極細微的地方,一種藥材所需溫溼如何,透過精神力感知,基本上可以達到“靈犀於心”,他便不需要試驗,直接就規定好了溫度溼度,下頭的人只需要按照要求做,得到的藥材品質都不會太差。
他所種最多的藥材也不珍貴,屬於類似金銀花那種什麼地方都能用點兒的尋常藥材,不貴就不會與人爭奪高階市場,而藥材這東西,本身也不算是常用物,越是尋常,越是不會惹人生了壞心,太便宜了,不值得費事兒。
如此,就算有人好奇他種植藥材的想法,但看到田地之中的常用藥物之後,也沒什麼侵佔的心思,還有人笑他,漫山遍野都有的東西,哪裡用得著種。
聶廣也不多爭辯,只說:“總是自家有了心裡才安定,只當我心思淺吧。”
他這般表現,倒是也博得了一些人的好感,任何時候,踏踏實實的年輕人,都是容易讓人看著心安的。
因為所賣藥物並無驚人之處,也並不全面,聶廣這個小鋪子倒是沒驚動什麼大佬,這就跟街邊小攤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