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喜歡我。”
少年聲音堅定,隱有拒絕之意。
“難道你喜歡他?”
太子反問。
少年搖頭,像是終於對這個公平的結果感到了滿意,得出結論:“那就不用見了。”
“隨你。”
太子走到他的身邊,抬手要摸摸他的頭,少年有要躲避的意思,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由著太子的手落在他的頭上。
“我還以為,不會有人希望我坐在那個位置上的。”
太子輕聲感慨,有些話,他不能對外人說,卻是能夠對這個肯定與皇位大的七弟說的。
“你自己也不希望?”
少年問。
並非諷刺的問,而是真誠地疑惑。
太子怔住了,希望嗎?小時候是希望過的,想著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好皇帝,像是父皇那般,再後來,見到父皇對七弟的態度,再見到父皇捧起貴妃和三弟的舉動,突然就什麼都懂了。
父皇想要的是一個不爭權的太子,他對自己,早就沒了最初的期望,那他,似乎也不用……
“……可能還是有點兒想的吧,我想知道,他會不會驚訝……”
不能以貌取人,一個人的外表,總是和他的內心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就好像他再怎麼端和,心底最深處,也不是沒有任何野望的。
“嗯。”
少年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想安慰,也不想期望,他自小便是這樣,待人疏離得很,哪怕是面對救了自己性命的太子哥哥,也不會更加親近了。
最多摸摸頭,時間長了也不行。
腦袋一晃,甩掉太子的手,退開兩步,少年又看了看他,就貓兒一樣輕巧地離開了。
宮變無需贅述,在崔玉明已經掌握了禁衛軍之後,他幾乎就可以說是必贏的了,只看是以哪種方式贏。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去見那位三皇子殿下,抓住他的禁衛軍並未將他擊斃,只是殺死了追隨他的部分人馬,剩下的就是追隨皇帝而去的貴妃的葬禮了,跟皇帝的葬禮一起,多了一副棺材,省了很多事情。
太子的登基很是順遂,多少年的太子了,哪怕在朝堂上並無建樹,可很多人也都習慣了這塊兒招牌。
沒了跳脫的三皇子,他們突然發現,哦,其實我們早就有太子啊!
所謂的奪嫡之爭,一開始就有了太子,又有什麼可爭的呢?
沒有人想起名義上應該還存在的七皇子,彷彿從來沒有這麼個人一樣,倒是崔玉明,有幸在守靈的時候見到了露面之後又神隱的七皇子,看到他那一雙碧眼,彷彿什麼都明白了。
——為何這位皇子一開始就不在皇位繼承人的選擇範圍內。
“七皇子的母族是外族人嗎?”
崔玉明後來問崔父,崔父被問得一臉莫名,好在這種事情本來也是禮部的知識範圍之內,想了想,回了一個“不是”,說七皇子的生身之母是從地方上選上來的美人,黑髮黑眼的那種。
所以,基因突變,還是返祖?
無論是哪種,放在這個時代,一雙突然而來的碧眼也足夠挑戰一些人的神經了,皇帝以此懷疑七皇子並非親生,也不是沒有道理。
三皇子,太子到底還是念在兄弟之情,釋放了三皇子,還在登基之後將其封為淳郡王,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
崔玉清終於肯回來了。
這天崔玉明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崔玉清正在老夫人身邊討好賣乖,崔夫人一臉的欣慰,站在一旁的崔父,微沉著臉,有些不悅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樣子,彷彿還帶著點兒對崔玉清浪子回頭的感懷。
崔玉明邁入家門的腳步就此頓了一下,他對上的是崔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