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了,但是一句話都沒有,也許真的是他想多了?
羅德按著胸口,藏在衣服中的小小雕像貼著皮肉,木頭的溫潤讓他感覺到了一些安心,從桌旁走過,一語不發。
女孩兒的頭顱安靜地在桌上放著,最開始女孩兒的表情還是有些不安的,怕他們會對她做什麼,雖然這樣比掛在牆上當裝飾當留聲機好多了,但… …萬一就這樣被人扔到垃圾堆裡,簡直更不敢想。
“鬼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連退出遊戲都不能夠,我真的不想玩兒了,真的,再也不玩遊戲了,如果我能回去的話… …”
女孩兒碎碎念著,她總是有很多話,好像永遠都不會渴一樣,而她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特殊。
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的茅草屋中一片安靜,羅德才來,並沒有自己的房子,長老就讓他暫時在石屋之中居住,回去的時候,再次路過那個桌子,又看了一眼女孩兒的頭顱,對方閉上眼睛,已經睡著的樣子,面容竟然還算平和。
石屋之中有著唯一的光。
整個夜,如果天上沒有月光,那麼就什麼都沒有,沒有星星,星隕很多時候可以直接指代外來客,也有人稱那些外來客是天上的星落在了地上。
林中很黑,連村中都那麼黑暗,林中更不會明亮,風吹過草葉,吹過樹梢,發出沙沙嘩嘩的聲音,一些細小的不知道是獸類或者什麼的聲音也伴隨在其中。
腳下所觸及的地面都很柔軟,因為草葉足夠柔軟,也因為泥土足夠柔軟。
聶廣已經換了一身裝扮,他如今是靈魂體,身上的衣服說到底是他的精神力為靈魂體編織的遮蓋物,隨著心意是可以更換的,如同他的樣貌一樣,並非固定為聶廣的樣子了,只是這個樣子是他近期最習慣的模樣,於是就沒有改變。
就像是裝入瓶中的水暫時凍成了冰,離開瓶子也能保證著跟瓶子一樣的形態。
他已經在林中生活了好幾天,發現這個世界很奇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完美,這裡沒有昆蟲,任何令人困擾的小蟲子都不存在,如同這裡沒有小動物一樣,看到最小的動物怕也只比豬小一圈兒。
附近村中的人,遠遠看過了一些,因為看到了他們的裝扮,聶廣才更改了自己的裝扮,入鄉隨俗,是一種習慣。
哪怕暫時還沒有跟他們接觸的意思,但下意識地,聶廣已經開始模仿他們的外形,並且偷聽他們說話。
對方的語言是一種不同於他之前的語言,但這對他並沒有什麼困難,集中精神去理解,很快,他就明瞭了音節之間的意思,能夠很自然地重複他們說出的話語,也對他們並未提及的詞彙有了正確的推演。
這種能力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很奇妙,這應該不是精神力本來就有的能力,看似萬能的精神力若是能夠到這一步,大約也沒必要修煉其他的能力了。
他晚上會在樹上休息,感謝這個世界大約還沒有多少會爬樹的動物,如同沒有飛鳥一樣,體型小的動物都沒有,包括蟲子,這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行走在林中的這幾天,他見過了很多的弱肉強食,自然世界的食物鏈在這裡應該還算是通用,但不一樣的是,他會看到勝者將弱者全部吃下,全部,沒有廢棄的內臟,也沒有骨頭殘留。
而它們的血,當然還有血,卻更像是一種逸散的靈魂之力,能夠滋潤地面,讓那些從未見過陽光的草也能因此生長得極為茂密。
如果自己是靈魂體,那麼,它們當然也可能是靈魂體。
聶廣早早給自己的靈魂體穿上了一層“衣裳”保護,但那些動物,無論是皮毛還是利爪,都是靈魂之力的另一種具現形式,可能如同水變為冰那樣,但本質並沒有因此發生充分的變化,它還是靈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