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容貌好年齡小被奸臣父親喜愛這點了,這才能在危難之際,專門派了一個人來保護她,帶她逃離那抄家滅族的命運。
是的,奸臣翻車了。
抄家滅族的命令已經在昨天晚上開始執行,被士兵團團包圍的宅邸之中,幾乎連一隻蚊蟲都飛不出去,卻也是幾乎了。
這是一個有飛簷走壁的內功的江湖,那些江湖俠客,輕功好的,大可不必在意那些士兵,只要不是正面突入,悄悄潛入不成問題。
原主就是被潛入的男人帶出來的,她最初不相信對方的話,這個自稱姜楠的男人沒有什麼儒雅之氣,中年大叔,盡是草莽之氣,便是少有一些粗俗舉止,卻也不似少女往日見過的那些富家公子,官家老爺們的氣度。
這是她以前從來不會正眼看的那種護衛類的人物,還沒有護衛那種筆挺制服帶來的誘惑,這個男人,陌生的男人,帶來的是壞訊息,還要把她帶走,她不肯信,哪怕對方有父親給的信物,但父親之前從沒對她說過這樣的安排,誰知道那玉佩是不是他偷來騙她的?
少女聰明,所以多疑。
不肯走的她倔強地非要看著那些士兵把宅邸之中的人拖出來,看著那抄家滅族的場面,這才昏倒,而等她再醒來,就已經是現在的秋懷槿了。
她知道什麼才是這個時候該做的,換上了男人給的男裝,摘掉了身上的釵環,跟著對方一起逃亡。
這一逃,就到了現在。
很快收拾好自己,整理好衣物,才扣好藥盒,門就直接被推開了,男人走進來,時間掐得剛剛好,好像一直就在外面偷看一樣。
一個房間,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
難怪原主不肯信他無害,對方的沉默寡言實在是隱瞞了太多的樣子,又有許多地方不解釋清楚,難免就會遭人誤解。便是這一個房間的選擇,難道不是為了方便防備有人對少女下手嗎?
知道了劇情的秋懷槿,自然知道這一條逃亡路上,不僅有準備追緝她的朝廷人馬,還有那些為奸臣所害,想要找她這個奸臣之女報仇的江湖客,父債女償,本來也是他們的道理。
奸臣是真的奸臣,不存在洗白的可能,父女關係也是真的,不存在脫離的可能,他們也不會認可那種脫離,只想著斬草除根,除惡務盡,誰也不會管躺在父親“功勞簿”上的女兒是否無辜,那些沾了無辜鮮血的財富,總也是被她享用過了。
男人知道這些,卻沒有說,他一開始就知道這是怎樣艱鉅的任務,卻還是接下來了,並準備儘量在之後的日子裡寸步不離,以圖能夠保護好少女。
一個房間,不過是他為了保護少女尋的方便,並不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後來也是坐在椅子上睡的。
他卻不知道,這種江湖上的權宜之計,對一個內宅長大,就圖將來嫁個好人家當賢妻良母的少女是怎樣的衝擊和欺辱。
原主都忍下了,什麼都沒說,然後,在之後一次時機正好的時候,給男人下毒,毒死了對方,也扼殺了自己的保護者,斷了自己的生路。
蠢就一個字。
“吃東西。”
夥計把食物和水送來了,男人端過來,擺在小桌上,他們要的這個房間不是什麼上房,卻也不便宜,房內的擺設還不至於吝嗇,一張床之外,還有桌椅,椅子兩張,桌子靠窗。
窗戶拉開了一條細縫,是男人開的,他從細縫那裡往外看了看,警惕的神色似乎在預防什麼可能的突發狀況,秋懷槿沒有多說,老實地拖著腿過來坐下吃東西,飯食簡單,一盤子饅頭,一盤子菜,菜量不大,還有些黑乎乎的,像是沒掌握好火候。
默默地拿起筷子吃飯,饅頭只吃了一半,貓一樣的飯量,男人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掰開的那半個饅頭塞到她的手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