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猜錯了?”
不,不太可能,所以,是還有什麼不明確的嗎?
少女的一番猜測並沒有耽誤時間,教主的準備很快做好,他們次日就出發了。
白蓮教所在之地,離皇城的距離有些遠,便是路上,走快些,也要一兩月才能趕到,若要慢慢行,走個一年都不誇張。
這樣遠的距離,皇城所在真的就像是遙不可及的堂皇之夢。
這一次去皇城,教主準備的多是護衛之事,少女卻執意要帶上星輝堂的一些人,要一路傳教到皇城。
教主帶著面具,多少驚愕都掩在面具之後,不被人看到,少女表情淡然,彷彿所說之事是如此理所當然。
“白蓮救世,以往我法力不及,方才只顧眼前,如今既有所長,怎能不多分雨露?眾生皆苦,非我教眾,同受其苦,我心憐之,自當感召… …”
出發點全是為了白蓮教,如此冠冕堂皇的話,竟是讓人無法出言反駁,教主若是不聽,為什麼呢?難道不是白蓮教的教主?
自祭祀之後,白蓮仙子的存在更為深入人心,更多的人看到了這一條路,直通上天的路,比之世俗的教主,似乎又更具吸引力,不用白蓮仙子表態,便有很多人希冀得到仙子的看重,為她所用。
被白蓮仙子選來隨行的這些星輝堂的人,就是聰明人,也是會做事的人,少女只是表了個態度,這一路走得便是聲勢赫赫,白蓮仙子少不得多有靈驗,又是看哪處不好,又是看何人有病,又是給某處指點發財之機,便是金山都給點出來一座,大為靈驗,世所共知。
這還是行程著急,並未長久停留某地的結果,等到白蓮仙子真的進入皇城的時候,隊伍之中已經多了百餘教眾,都是有感白蓮仙子的靈驗,被感召而來,有的舍了家業,也要問這個仙道,更壯白蓮仙子的聲勢,入城的時候,排場驚人。
“早聽聞這白蓮教如何如何,白蓮仙子如何如何,如今看來… …”
後頭的話都不好說,看不明白,看不明白,所謂“怪力亂神”,難道真的是有其事的嗎?
朝廷上的人,便都是多年讀書讀出來的傑出人物,對這等事,也有些諱莫如深,信還是不信,若說不信,多是心有猶疑,若是信,同樣多有疑猜,且看,且看。
“偏遠之地,不通教化,讓一少女成名,眾多男兒俯首,可笑,可嘆。”
有人的看法總是盯著男女性別,竟是不能再看到別的。
“朱大人豈不聞夜斷閻羅之事?”雅間之內,同桌之上,一同看到那窗外街上白蓮仙子進城之景的青年笑著問。
被稱為“朱大人”的那位一身暗藍綢衣,聽得這一說,嗤笑:“宋大人對這白蓮仙子多有推崇,莫不是想要讓她接掌邢獄之事?”
宋大人是舉人出身,選官不成,去當了兩年刑名師爺,也是機緣使然,斷了一件案子,得了王閣老賞識,親自推薦,不過幾年間就從縣令一路拔擢,官居四品,也能位列朝堂,能與諸位清貴同桌吃飯了。
朱大人此語,顯然是多有諷刺的。
宋大人只是一笑:“若能令世間少些冤枉,便是讓位他人,又有何妨?”
這話說得大氣從容,竟是不以男女論才幹,讓人聽了也覺得胸中慷慨激盪,似有無限抱負可以相托。
聽他如此說來,朱大人若要再不相讓,反而顯得刻薄了,便是這般對比之下,也愈見小氣,冷哼一聲,再不答言。
酒樓之上的這一段小插曲,被精神力一掃而入,神龕之中的少女抿唇微笑,這宋大人,倒是很有意思嘛,不知是否為那人喉舌呢?
朝廷以往也有對某教派的表功之舉,不過是對某處廟宇道觀,並不直接面向佛道二教,如白蓮教這般,直接宣入皇城的,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