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叛軍嗎?難道他們就想要殺戮嗎?一切都有主導,而這個主導就是智腦吧。
或者,不僅僅是智腦。
蘇晴天愈發不明白了,謝淮瑜這是什麼意思?幹看著?
還真是幹看著。
謝淮瑜徒步往城中行走,經過每一個叛軍的時候,那些人明明還在殺戮,甚至露出一副因殺戮而興奮大笑的嘴臉,但是卻像是不曾看到他的存在。
而那些百姓,明明滿臉都寫著“救命”,謝淮瑜從他們旁邊兒經過,卻沒有一個人對他伸出祈求的手。
蘇晴天跟在謝淮瑜的身後,幾乎是殺進去的,踩著滿地的血走入,不得不說,全息的真實也讓人作嘔,這種場面,能夠激起人內心之中潛藏的正義,想要為了那些百姓拼一把,哪怕殺死一個叛軍,也算是拉了一個墊背。
誰都想過要當英雄,誰都想過要當大俠,此情此景,若再沒有點兒憤怒,恐怕也不當為人了。
碧霞門的劍法是真的好,以往蘇晴天只在野獸身上實踐過,頂多是殺一些盜匪,劍法乾脆利落,不等見血,賊人就已經倒地,最多能夠看到身上的一道血線。
眼下,卻不一樣,地面之上早已經成了一片血紅,踩著這些,殺死對方的時候,乾脆利落倒下的身影,還有那幾乎看不清的劍影,都構成了一幕血色畫卷。
蘇晴天繼續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殺,到最後都麻木了,眼前彷彿就是永恆的血色和火紅,最後看朱成碧,似乎都成了那一襲青衣的背影。
謝淮瑜突然回頭,看向蘇晴天,叫了一聲:“大長老!”
“啊?”蘇晴天精神一震,回過神來,再看自己,一襲白衣已經染上鮮紅,手中的劍也有了去不掉的血色,周圍,一片屍體,竟是再見不到活人了。
“走吧,離開這裡。”
又看了一眼天空,身處城中,似乎能夠看得更加清楚,謝淮瑜大概知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兒了,也不準備再停留,率先轉身往外走。
蘇晴天緊跟著他,直到出城十里,正是春好,處處綠色似乎壓過了之前殘留在視網膜上的鮮紅,他的情緒也好轉了一些,回望城中,還在想,該怎樣儘早結束這場戰爭。
“你現在是什麼想法?”謝淮瑜問。
“我就想著早日結束這種戰亂,還是之前那種盛世的感覺更好。”蘇晴天一開始玩兒遊戲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投入,他之前的目的性明確,就知道從網路上看到謝淮瑜說自己要玩兒,他這才跟著買了遊戲艙,想著也進去拼一把。
誰想到… …現在,他竟是覺得自己多了些責任,讓這裡的人過的更好的責任。
唇角一抹苦笑,這算不算是沉迷遊戲不可自拔?
不過,現在的遊戲艙還真不錯,就算是錯過了吃飯也不怕,霧化的營養劑能夠直接滿足一切需要,完全不需要擔心身體出問題,如此,也就沒了遊戲時間的限制。
“剛才,你還能記得這是一個不用當真的遊戲嗎?”
“當時哪裡能夠想到這些?”蘇晴天說著感慨,“全息,真的是太真實了,就像廣告上說的,好像第二個世界一樣。”
“是啊,第二個世界。”
謝淮瑜已經明白了,這就是遊戲的目的所在。
第二個世界,遊戲中如果真的存在一個智腦,那麼這個智腦的奮鬥目標大約是把自己升級為天道吧,讓這個本來是人類製造的遊戲升級成為新的世界,哪怕是個需要依附其他存在的小世界,卻也可以獲得足夠的權力,而它自己自然能夠如同神一樣,永生不滅。
這一步,理論上可行,實際上,卻還是太困難了,所以,才有這些玩家的捨生忘我,群體精神力場也許能夠創造奇蹟。
第一個智腦大概就是奇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