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從公主府回來,便叫天魁去學堂把譚誠給叫回來收拾行李,順便告訴他這個喜訊,天魁應了。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在高昌短短半年的功夫,天魁就長高的不少,破軍很疼他,簡直比親兒子還親,又是手把手的教他寫字,又是一招一招的教他練劍。
也許真如破軍所說,天魁的資質很高,小小年紀已經把一套劍法耍的有模有樣,破軍給他講解的兵書也都能舉一反三,連裴敘都很喜歡他的聰明伶俐,時常帶著出門,別人一問就自豪的說是自己的孫兒,聽了別人的誇獎就比吃了蜜還甜。
小風看在眼裡,覺得挺受不了的,反正她看天魁就不怎麼順眼,不過天魁也機靈,極少惹她,還時常討好她,時間長了,小風也讓他做一些跑腿的事,權當是鍛鍊他了。
竇良箴帶著兩個丫頭把自己和小風的行李都收拾了,道:“別的東西還可,倒是曲伯雅命人送來的那些東西可怎麼辦呢?”
小風提起這個也有些頭疼,別看那天曲伯雅話說的怪好聽,也挺乾脆,可自打小風把朱顏花給收下後,曲伯雅就覺得自己扶正了,開始名正言順的打著小風未婚夫的旗號往會館送東西。
今天是一箱子皮毛,讓小風做斗篷做大氅穿,免得天寒地凍,路上趕路的時候凍著了,明天就送兩株野山參,說小風操心的事情多,別把身體給弄虧了,多補一補。
小風要是不收,他就不高興,還作出一副“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得你不高興了?”的小心翼翼的樣子,弄得小風還挺內疚,結果積少成多,如今還沒上路呢,已經攢了七八個大箱子了。
要是光送東西還罷了,他還藉著小風還沒走的時候頻繁的召小風入宮,有時候什麼也不做,就那麼看著小風,一看看半天,跟再也見不著似的,讓小風的心都有些動搖了,恨不能再不走了,就這麼直接嫁給曲伯雅算了。
小風對竇良箴道:“我去找義父問問,看看能不能再增加一輛車來裝這些東西,總歸是他的一番心意,我也不好不要。”竇良箴看著她苦惱的樣子,不由一笑,回了房間。
誰知蓉娘卻抱著一個狹長的匣子進來了:“玉城公主打發人來給娘子送東西了。”竇良箴有些詫異,已經去辭行過了的,怎麼又來送東西?
竇良箴開啟匣子一看,才發現裡面裝著的都是畫軸,展開一看,一幅幅畫的都是竇良箴,有一副是竇良箴漫步在花園裡,身邊百花爭豔,人比花嬌,還有一幅是竇良箴低頭讀書,神情安靜。
竇良箴覺得奇怪:“玉城公主叫人給我送來了這個?誰送來的?”
蓉娘道:“是隨夜隨郎君送來的。說是玉城公主吩咐他送的。”
竇良箴略微一思索,笑道:“既然是公主送的,那倒也罷了,一時也用不著。你收到箱子裡去吧。”蓉娘應了。
竇良箴沉思片刻,去了前廳,裴敘和破軍正陪著隨夜說話呢,見竇良箴過來了,隨夜眼前一亮,站了起來:“竇娘子。”竇良箴施了個常禮,道:“公主送給我的禮物我已經看了,請郎君代為轉達謝意。”
隨夜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那竇娘子覺得喜歡嗎?”
竇良箴淡淡道:“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只怕我要辜負公主的美意了。”隨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也不說話了,竇良箴又行了個禮,默默退下了。
裴敘和破軍面面相覷,破軍是沒明白竇良箴的意思,但裴敘仔細一琢磨那詩。心裡便有數了,拉著隨夜坐下,笑道:“竇娘子從小就招人喜歡,七八歲的時候,提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也幸而她父母一早給她定了,不然更是多的人求娶呢。”隨夜臉色發白。只是不說話。
正在這時,小風進來了,見了隨夜打了個招呼:“原來隨郎君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