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楓雪心中大急,但看到敖陽一臉的平靜與決然,知道想要對方改變主意根本不可能,在心中和小雕交代了一聲,只見小雕衝入空中,對著叛軍的空中部隊襲去。
“既然大哥不走,那我也只能相陪了。”說著將九霄環佩取出,就站在城頭,緩緩的撥動了琴絃。
這會兒反而是敖陽愣住了,感動中夾雜著擔憂,寒楓雪的脾氣他也知道,根本勸不了,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想道:“如果真到了危險時刻,就算是死,也要將寒楓雪給*走。”
史遷看著倆人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敖陽對著他微微一笑,當時帝都皇城外,那裡也是百萬之眾,寒楓雪一曲便讓他們無法自拔,此刻雖然是真正的殺場,但他相信,以寒楓雪的實力,守在城頭,敵軍想輕易上來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是我的兄弟!”敖陽對著空氣捉摸不定的說道,一旁的史遷從他那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了生死與共的手足情懷,讓他心下不由自主的竟產生了微微的顫抖,輕飄飄的一句話語卻深深的將他震撼到了,那像是來自靈魂的天籟,此刻敖陽那純淨的雙眸中沒有一絲的雜質,一切的喧囂浮華,鐵血悲歌都蕩然無存,只有那說不盡的兄弟情。
小雕長鳴一聲回到了寒楓雪身邊,空中的叛軍部隊已然消失,冰魄虎也駐守在城頭,冰冷的眼眸掃視著下面不斷往上攀爬計程車兵,像是來自地獄的死神,只要有人剛上來,便會遭到毀滅。
攀爬著往城牆攻打計程車兵駭然的看著兩隻強大的魔獸,眼看勝利在望,卻不料天上忽然跑來兩頭煞神,強悍的魔獸已經一衣袂飄飄的青年,青年文雅的氣質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竟就在這血戰的城頭彈奏起了曲音。
琴音漸漸高昂起來,壓過喧囂的喊殺聲,淒涼婉約,彷彿遠方的慈母在召喚離家的遊子,又像是家中的妻兒,在眺望出征的丈夫與父親,悲涼傷感的情緒漸漸滋生,眼中嗜血的紅芒慢慢的淡去,心中的殺意緩緩的減退,他們的腦海中,徘徊著一個個或蒼老或幼小的身影,戰場的煙雲似乎離自己很遠,他們不記得此刻自己還在城牆攀爬,不記得再上前便能拿下嘉蘭。
琴聲開始在哭泣,遠方的親人開始在哭泣,士兵們開始放下的手中的刀劍,竟兀自坐倒在地上,眼眸中有著濃濃的思念和略微清涼的淚珠。
遠方計程車兵正準備迎接勝利,等著城門的敞開,卻看到眼前計程車兵們竟失魂落魄的坐在了那裡,相顧不解,又一波潮水湧動,後續的部隊往前開發,想看看這邊的情況,但還沒一些路,琴音開始傳入耳中,慢慢的,慢慢的,也靜下心來開始聆聽,毫無列外,他們也和開始那些人一樣,忘記了戰鬥。
鼓譟聲一片片的,後方的大部隊知道發生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讓他們的軍隊放下武器的原因竟只是城頭青年在彈琴,此刻這支軍隊的將領仍是蔡倫,好奇的他又帶了近千計程車兵往前探去,而後才知道一切就是這麼簡單,趁著士兵還未被琴音完全侵入心神,敞開嘴巴大吼一聲,音波滾滾,將失神計程車兵們拉了回來,然後下令撤退。
寒楓雪看著蝗蟲般退去的將士,城牆下只剩下了屍山壘壘,心中也湧現一股悲涼,這就是戰場,一將功成萬骨枯,停止了彈奏,史遷也從悲涼中清醒過來,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如此年輕的男孩,雖然男孩的滿臉的堅毅以及眼眸中充斥著滄桑,但還是可以從輪廓中看出寒楓雪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就這麼一個青年,單人單曲,竟讓幾十萬的部隊無功而返,以前的他曾對琴師嗤之以鼻,對所謂的琴藝大賽不屑一顧,任別人吹得天花亂墜的,但他卻始終認為那是不務正業,而此刻他才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琴師,有時候一個琴師竟可以敵國萬馬千軍。
敖陽看了史遷一眼,眼中竟是得意,像是在說:“看到了嗎,這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