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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的麾下還有一個鬼臉苗石。

銅鼎裡的水早就沸騰了,凝結的雞血在水中浮沉,水汽嫋嫋,在爐火的映照下,不停地變幻著形狀和顏色。兩片龜甲在手裡反覆地翻轉,不時地還要在火光中比照。

終於,豐伯放下手中的龜甲,一個壯漢迫不及待地問:“父親,神示我們該怎麼做?”問話的是豐伯的三兒子豐藜。

“唉!”豐伯一聲輕嘆,“陽濁陰晦,混沌難料。”

“都是葛成那小兒,害得我們失地損人。他們竹山族卻龜縮一隅,不損一點點皮毛。”

“三哥錯了。”象乙淡淡地介面道,“有熊族人多地寡,熊伯早有南下之心。今鳥人起事,魚鳧合一,竹山實在是不堪一擊。吾若不助他,魚鳧之族又是一個有熊族也,吾族遲早是腹背受放。所未料及的是,熊伯竟然早就準備好了,搶先我們動了手。我派人探過,他們在月牙湖和搶佔我們的土地上壘土為城。這大城牆堅溝深,根本沒法攻取。”

“那便如何是好?這葛成現在怎麼又缺少計謀了?他們竹山也有數千之眾,和鳥村只隔一道淺淺的溪水,他竟然不敢進一步,真是太沒用了!”

“這倒也是!不過早先葛成是顧忌著魚族,又怕鳥人漏網,所以隱忍不發,以圖一襲得手。後來鳥人發難,魚族事敗,鳥村也毀林築城,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上次熊汗和我說過,鳥族的勇士人人都有百夫莫敵之勇。那日在小道上,鳥人以區區十人之數,竟屠戳我近百人,梟勇之極,難怪葛成要膽寒。”

“那如今該怎麼辦?熊伯蠶食我地,步步為城,難道我們竟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是!”象乙笑道,“我族糧倉盈實,即便是一年不耕,存糧也能讓百姓免受飢餓。熊伯和鳥人可不一樣,若是一年沒有收穫,他們的族人會餓死小半。乙和葛成商量過辦法。為今之計,我們只要學他,於關隘之地築城抗擊,再遣人馬騷攏有熊族,使他們不敢離開堅城。熊伯能有多少人?能築多少城?春暖之日,北方戰事重開,熊伯就首尾不能相顧了。”

“好,還是五弟聰明!我這就去調集人手。月牙湖附近的茅崗,紅土坡東三十里的半坡,就這兩個地方。”豐藜倒不算太笨,立馬興奮起來。

“嗯,鳥人身世可疑,有人說是天降的魔星,我看很有可能。葛成極有知慧,幼年時曾遇神人教授陽陽盈虧之道,所以能不懼鳥人。現在他正刻木造舟,只要魚族和鳥族不能自如地在鳧水上往來,用不了多少天,他們兩族就會自己潰散。”象乙在兄弟中擁有很高的威性,豐伯老頭這點本事非常了得,一大群兒子竟然沒人爭權奪利。

這是彭磊攻下耒陽幾天後的一個傍晚,在豐伯父子間發生的談話。因此,彭磊在耒陽大興土木的時候,豐伯也在做著同樣的事。同時葛成也在加緊建造舟筏,偶爾也會載著弓箭手,在鳧水上射殺魚鳧兩族內捕魚人。

…………

雪如同風中的精靈,輕妙漫舞,在虛空中盤旋、吟唱,剛剛隱去,又輾轉飄來。

竹山族靠近鳧水的岸邊,一個一丈多高的土臺上,葛成瘦小的身影已經站了好久了。雪中的鳧水,波濤茫茫,那是一個混沌的世界。雖然目不能及三丈之外,但是葛成卻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已經沉迷。雪已經在葛成身上堆積了薄薄的一層,鳧水上還是空茫茫的,連平日裡常見的鳥雀都沒了蹤影。葛成的掌心有片薄薄的龜甲,被他雙手不停地擦揉,薑黃的龜甲變得近乎透明。

雪花還在一朵朵地飄下,不斷地落到葛成掌中那片龜甲上,然後融成一滴滴晶瑩的水。葛成默默地數著,然後再搓揉這片龜甲,再等著雪花化成水滴。終於,臉上落出一抹驚喜。

“竹山公,熊伯已向豐伯動手,豐族失地流血,不堪熊伯之一擊。鳥村彈丸小的地方,我族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