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之事幽流並不是不懂,卻是不願去講,不願去聽的。眼下卻是又不得不去,只因今日菩薩竟是親自前來邀自己務必前去。既然推辭不了,那便是必然要去的。
“額…多久?”懷中本是閉上雙眼的簡潯驀地睜開眼,抬起頭,便是開了口。許是這些時日的相處將自己與面前的男子變得熟悉了吧,竟是對他的一舉一動都變得分外關心起來。
“大概要七日吧。”佛家法會既是每五百年即會一次,由佛祖親自為眾神佛講經論道,今年便是又一個五百年,這千年來每次前來相邀都是找些藉口推辭說是去不了的,不曾想這次卻是非去不可了。
“那便去吧。”閉起雙眼,又一次將自己歸於黑暗之中,沒有再多的言語,只當是對於一個將要出行的友人一般,這一句那便是足夠了。
“好。”本是想要帶著簡潯同去的,卻是那佛門之地怎是現在的簡潯一個小小靈獸所能隨意進出的,硬是放棄了這想法,這才回來對他說了。輕聲的回應,幽流也將那幽藍的雙眸緊閉,就這樣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感受到那漫於空氣中的呼吸。
第二日,幽流便帶著一眾神君上仙離開乾坤殿前往那西方佛界。本就安靜的乾坤殿這幾日更是靜的異常,於那日在花園遇到青龍神君之後,簡潯便是未曾再去過那裡,這幾日無非是閒時在殿中走動卻是沒再發現有何安穩的去處。
“快看,那可是天帝的獸寵?”
“真是幸運竟能入得天帝的眼。”路上卻是總會遇到些仙子神女,每每聽到的也都是如斯的言語,無不是羨慕之中透著絲絲的妒意。
疾步走過,轉過那宮門的迴廊,眼前現出一片竹林,碧綠幽青和著清風拂過,稚嫩的新葉隨著輕風舞動,不自知間已然步入那竹林之中,四腳踩在微溼的泥土上兩行腳印不深、不淺。
幽篁,疏影,玲瓏空玉。簡潯立在那林間卻是感到一股清靈之氣飄來,不覺得閉上了眼,驀地竟是感覺身體騰空而起,不知間好似落入一個略顯清冷的懷抱之中。只聽得嗖的一聲,猛地睜開眼,頭頂青龍神君正一臉邪笑的看著自己。
飛身而落,復又立於那地面之上,“放開與我。”滿是怒意的開口,不知為何簡潯是不甚喜歡眼前之人的,不想見到卻是偏偏遇到。
“你這小獸,還真是蠻不講理,本神君方才可是救了你的性命。”青龍神君也是不怒,將簡潯放回到地上,伸手指著簡潯方才所站的之處。
綠竹之下一條竹莖粗細的青色靈蛇此時正僵直的躺在溼土之上,回過神來帶著一絲歉意卻是不敢再去直視那張臉。如若不是面前之人,自己今日恐怕會成為這靈蛇的口中餐吧。太過弱小,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過弱小,弱小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來。
“多…謝!”
“呵,你倒是也知到感謝我。”輕搖著手中摺扇,青龍神君依舊掛著一臉不羈,低眼看著立於對面的簡潯,嘴角的弧度也是越發的大了。
“為何你未去參加佛祖的法會?”浴佛節,這天界稱得上神君以上的諸神是都會被邀去的。
“他們沒有請我。”回答的雲淡風輕,彷彿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聯之事。簡潯聽言卻是心神一怔。
“不過就是來請我也是從來不曾去的,所以也就不再費神來請了。”確實是沒有邀請,不過卻不是佛界不願請,只是這青龍神君放浪不羈,閒散慣了,在這天界不去惹事便是好的,又怎能奢求他去安靜的聽佛論道呢。起先是會來請的,卻是每每都被以各種緣由相拒,最後便是現在這般連請也不請了。
似是覺出面前的白色身影有著一絲的僵硬,驀地收起摺扇卻又搖了搖頭。狐狸本就不該太過心善,憐憫之心也只是那些所謂聖人用以慰藉自己的說辭罷了,你…確是不適合做狐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