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我會遺忘過去,可是,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那年桃花盛開,她站在普救寺後山的桃花林下,她悲切沉重的望著他,許下了與他今世之約。
可是有誰人能知道,那之後近乎是永別。
琴音陡轉,那婉轉悠長的琴音忽然急轉而下,彷彿有悲傷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
天山腳下,如夢一般的重逢。
“我叫楚溫嵐。”他急迫的想要與‘他’表明身份,定是多年未見,‘他’不記得他了。
只是如玉般皎潔的的‘男子’在怔忡了片刻之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忽然頷首,“沒想到閣下是北楚戰神,楚王殿下,在下浩天城君無言,幸會。”
“鏗——”的一聲,琴音戛然而止,楚溫嵐看著那滴落在琴絃上殷紅的血液,俊逸的臉上浮現一絲痛苦之色。
她怎麼可以忘記他,他們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美好歲月,她曾經信誓旦旦的誓言,難道真的在她心中已經再無任何意義了嗎?可是記憶中那張如花笑靨,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去了它的顏色了呢?那樣悲切絕望,於夢中曾無數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淺兒,他張了張唇角,卻如何也喚不出那兩個字,心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他額間隱隱有細汗滲出,手更是直接抓到了石桌上,骨節分明。
就在這時突然,桑原走了過來,衝著楚溫嵐恭聲說道:“王爺,剛剛收到訊息,祁王,端王世子都不在驛站,不知去了何處,鳳九幽從白日開始就沒有回來。”然而看著楚溫嵐發白的臉色,他心下一驚,連忙說道,“王爺,您又發病了嗎?屬下扶您回去。”
楚溫嵐抬手,阻止了他,搖頭說道,“本王沒事,一會兒就好。”他的聲音有些低啞,眉頭微蹙,情況並不是太好,他抬頭看著桑原,皺眉說道,“看樣子,他們果然是為了那樣東西而來,今夜郢都怕是無法平靜了。”
“主上的意思是,君王令?!”桑原臉上閃過一絲驚詫!看著楚溫嵐蒼白的臉色,心下忽的嘆息,若是王爺的腿沒事的話,北楚何懼那王侯榜上諸人。
楚溫嵐沒有否認,忽然說道:“天越太子呢?”
“天越太子倒是沒有什麼動靜。”桑原依言回答道,王爺似乎對天越太子頗為在意,這段時間一直讓他監視天越太子的行蹤,不過也是,那人可是王侯榜第一人,多留意也是好的。
沒有動靜嗎?楚溫嵐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眼底幽深了幾分,軒轅天越不可能不知道君王令的訊息,此番他沒有動靜,反而讓人覺得可疑。他這雙腿之所以殘疾,有一半還是拜他所賜呢,那個人若不出現,只可能是在謀求更大的事情。
“軒王跟澈王呢?”楚溫嵐忽然說道。
聽著這話,桑原回答說道:“軒王跟澈王也得到了訊息,如今應該正帶兵前往呢。”說到這裡,他忽的看向楚溫嵐,“王爺,我們是不是也該有所行動?”
“行動?軒王跟澈王前去,定是得到皇上的命令前往,本王去,要如何解釋?”楚溫嵐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嘲諷之色,若不是他這雙腿殘疾著,他對他怕是不知要如何的忌憚了。
桑原眉眼微緊,頭愈發低了,即便王爺雙腿殘疾,皇上每年都會派人前去刺殺試探王爺。每年這個時候王爺都被會皇上強制召回郢都住上一兩個月,應該就是怕他在外面集結勢力謀反吧。
皇上與王爺若是追根究底,可是同出一脈的至親骨肉啊,都說天家無親情,到皇上與王爺這般,也著實是令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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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之中,看著手中明黃色的絲綢,容淺的眼底深邃似海,她瞳孔驟然一縮,臉色瞬間蒼白起來,握著絲綢的手也跟著一緊,先前心頭的喜悅瞬間像是被冷風颳走了一般,徒留一地的寒冷。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