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問：&ldo;怎麼扳？&rdo;

袁琰說：&ldo;他不是答應給報酬嗎？咱們狠狠宰他一刀。&rdo;

趙宋插話說：&ldo;那不行的。要少了，我們自我貶低。要多了，學校這種單位，造房子有錢，買這個的錢付不出。&rdo;

李唐說：&ldo;我早想好了。附醫院的唐心齋是全市外科第一把刀。理論知識人人可以有，經驗是買不來的。我們小琰在學校的最後二年，要唐心齋一對一當導師。必須讓上官、方、唐他們三人一致同意簽字畫押，我才動手。&rdo;

趙宋夫婦同聲說：&ldo;好主意，好主意。&rdo;

這時談方玉插嘴了：&ldo;誰去跟他們談判？我去合適嗎？&rdo;

李唐說：&ldo;你這孩子，我算看出來了。平時要多機靈有多機靈。可是隻要小琰在場，腦子裡這根機靈的神經就休克了。這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和你誰去都不合適，誰都不用去。要是我沒猜錯，這檔口，那錄音筆裡的內容早就更新咯&rdo;

談方玉朝袁琰望望，袁琰抿嘴笑笑，微微點了點頭。談方玉苦笑，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拼命捏鼻子。

李唐看看他們倆的表情，覺得很開心，說：&ldo;袁琰此姝，真我兒媳也。哈哈。&rdo;他站了起來：&ldo;走，既然要畫，到樓上去看看以前的稿子，先擬定一個主題。&rdo;

這時陳佳也正好從外面進來，就一起到北樓去。

四人來到畫室。談方玉搬出一摞摞畫稿。他一邊挑一邊說：&ldo;既然要國畫，要青島人畫，那就畫嶗山，集嶗山山水之大成。&rdo;

李唐說：&ldo;這一會總算清醒過來了。這還差不多。把以前的山水稿，特別是嶗山的，都挑出來看看。有必要的話你明後天再去那裡走走，先擬個初稿。讓袁琰去問清楚，需要多大尺寸。這幅畫由你來畫，最後題詩和落款我親自署名。&rdo;

袁琰問：&ldo;讓他畫，人家會滿意麼？&rdo;

李唐說：&ldo;這你就小看他了，現在其實我不如他了。他旁徵博引，兼收並蓄，技術已超過了我，精力上更不用說了。你們玩吧，我去睡一會。&rdo;

袁琰想起春秋房總說談方玉一幅畫拍8萬的事，當時不信。今天聽李唐這麼說，看來不假。

李唐把袁琰拉到房門口，在她耳邊說：&ldo;問世間情為何物？情是一張掙不脫的網。談方玉這小子已經完完全全墜進去了。你掉進去了沒有？&rdo;

袁琰&ldo;嚶嚀&rdo;了一聲，逃開了。

只聽李唐&ldo;哈哈&rdo;著回自己房去。

這裡，談方玉取出一張最大尺幅的山水底稿，鋪在畫桌上攤平。對二人說：&ldo;你們來看。這幅山水，左三分之二和底部是山，右邊是海。我意從山頂到海面，以海拔分，依次冬秋春夏四季，盡顯嶗山美色。&rdo;

袁琰問：&ldo;把一年四季畫在同一張圖上，不會失去真實感嗎？&rdo;

談方玉說：&ldo;這是藝術誇張。大畫家傅抱石和關山月為人民大會堂合作《江山多嬌》，就是此創意。我抄襲了。再說，如果山的海拔足夠高，也並非不可能。&rdo;

說著，他提起筆來，在遠處兩座山頭上輕色勒了幾筆，顯出陽光照耀下冰封雪蓋的山頂。近處一座山峰雖沒有那麼高，但從懸崖伸出的古松上也白雪壓枝。又在一處山巒之間點上幾筆，傾刻紅牆黛瓦的道觀半隱半現於雲霧繚繞之間。雖只有米飯粒子大小，卻光彩奪目。

袁琰問：&ldo;這是華嚴寺嗎？&rdo;

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