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琰說：&ldo;那本書我粗粗翻過，一個音樂家的故事。&rdo;

談方玉說：&ldo;這位主人公幻想創造一部崇高作品，擺脫各民族刺耳的不協調，而以最動聽的人類和諧響徹雲霄。作者羅曼？羅蘭因此書獲諾貝爾文學獎。&rdo;

袁琰說：&ldo;大伯學問這麼高深，怪不得你文學功底這麼好。&rdo;

談方玉說：&ldo;我算不上好。等你畢業，有了時間也可跟他學習，以你的資質，將來必在我之上。&rdo;

袁琰沒有吱聲。

談方玉攤開手中紙，見是30&tis;280厘米的長卷。全幅除落款處&ldo;辛卯三月十日文徵明書&rdo;改為&ldo;戊辰六月十日袁琰書&rdo;以外，全部按原作抄寫，法度謹嚴，筆鋒勁秀。體態端莊，風格俊雅，大有文氏結體二王小楷法式的古意。

談方玉說：&ldo;你知道我為什麼希望你寫《洛神賦》嗎？&rdo;

袁琰說：&ldo;為什麼？&rdo;

談方玉說：&ldo;因其篇幅長。唯其文長，方能盡顯文徵明平正精密、一絲不苟之靜氣。觀卿書法，浮躁之氣一掃而淨矣。&rdo;

袁琰：&ldo;又來了，亂拍馬屁。文縐縐掉書袋，酸。&rdo;

談方玉：&ldo;那二枚印章帶來了嗎？我又刻了一枚&l;冰心&r;。&rdo;

說著在袁琰的書法作品上，落款處蓋上一款&l;琰&r;的陰文朱印，其下再蓋一款&l;冰心居秘玩&r;的陽文朱印。在題頭處蓋上那枚&l;美意延年&r;的閒章。

兩人正在忙乎，李唐&ldo;咳&rdo;了一聲走進來。他全篇看了一遍，口中連聲稱好。說：&ldo;這麼長的篇幅，必非一日能完成。但筆鋒、墨色均不著斷和接的痕跡，極見敬謹之心。全篇婀娜中見勁健，工整中顯靈動，揮灑自如、從容自在之神態躍然紙上。&rdo;

袁琰靦腆地說：&ldo;大伯過譽了。&rdo;

李唐說：&ldo;不過譽。非常難得。你既然喜愛書法，我有一幅文徵明的《赤壁賦》真跡，不知放在何處了，過天找出來送你。&rdo;

袁琰忙說：&ldo;不要不要。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敢領受。再說放在學校裡搞丟了那就糟糕了。&rdo;

談方玉說：&ldo;等下次她回蘇州時讓她帶回去吧。&rdo;

李唐轉身離開，口中念念有詞：&ldo;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活脫脫一個洛神再世。&rdo;忽又高聲說：&ldo;談方玉，你今天要罰慘囉。&rdo;走出房間去。

談方玉沒接他嘴，對袁琰說：&ldo;這幅字明日我裱糊一下，過兩天給你送去。&rdo;

袁琰問：&ldo;大伯說什麼？&rdo;

談方玉說：&ldo;你真是天之驕女啊，到哪裡都是一片讚譽之聲。連大伯都把你捧到天上去啦，你聽見沒有？活洛神。&rdo;

袁琰說：&ldo;去，你聽錯了。他是說曹植文章寫得好，把洛神寫活了。不說這個。你學習這麼好，大伯平時也不會少表揚吧？&rdo;

談方玉說：&ldo;他既是大伯，又是老師，我對他不敢有絲毫輕慢。他待我如朋友，有時會開個玩笑，找我樂子。但從不給我褒獎之詞。一件事如果做得好了，就要罰。做得越好罰得越重。&rdo;

袁琰不理解了，問道：&ldo;為什麼？&rdo;

談方玉說：&ldo;目的當然是戒勉，不要得意忘形。&rdo;

袁琰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