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ldo;世上只有你是聖人？你以為我會趁人之危？你以為談方玉會丟下你不管？如果他那樣，還值得你我這麼愛嗎？&rdo;

乙：&ldo;能見到你我真高興，可以當面說清。你們不要在意我

了，我會很快自我了斷，杜絕你們的後顧之憂。&rdo;

甲（有點火了）：&ldo;你自作聰明，其實是最糊塗的人，被關進這裡足以證明你的糊塗，現在又說這種糊塗話。你不是在信中說&l;兩美其全&r;嗎？開始我以為你寫錯了，後來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樣喜歡離經叛道，我接受了，你倒怎麼變了？&rdo;

乙：&ldo;孔雀不能苟活在雞窩裡。沒必要讓你們再等二十年。&rdo;

甲：&ldo;你要是死了，談方玉也活不了，我一輩子也毀了。要兩全其美，就大家苦撐二十年。你應該能想清楚。我走了。&rdo;

周懷袁把紙還給梁警官。梁說：&ldo;方晶現在也成了我的好朋友。她臨走時再三拜託我照顧袁琰。老實說我本來就不敢掉以輕心，卻也只能儘量不讓她受欺負。那天我以為袁琰會改變態度了，誰知她仍然中飯晚飯都不吃，第二天又迷糊了。虧得還有迷糊的時候，否則難說會不會餓死。&rdo;

周懷袁問：&ldo;她現在倒底什麼情況？怎麼會餓死？&rdo;

梁警官說：&ldo;情況很不好。自暴自棄，還是沒有求生慾望。

各個方面都不配合。我也在等你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辦法。&rdo;

周懷袁問：&ldo;她具體表現是什麼？&rdo;

梁警官說：&ldo;終日呆坐，讓她幹什麼都很被動。吃飯也無所謂。飯給其他人搶走了她也不說。這樣很危險。&rdo;

周懷袁問：&ldo;我應該怎麼做？&rdo;

梁警官說：&ldo;打破她目前的自我封閉狀態。看來你是唯一的希望了。今天我開個特例，你們就在這裡直接見面。有一個警員在門邊，只是為了安全。他不會管你們說什麼。&rdo;

周懷袁：&ldo;謝謝梁警官。如果我們說的時間稍稍長許，請提供方便。&rdo;

梁警官說：&ldo;到時看吧。要說動她可能不太容易。&rdo;

袁琰向母親遺體告別後，就昏昏噩噩，腦中唯一意念就是殺沈洪生報仇。買刀、殺人在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下進行。自己怎麼暈倒的，沈洪生怎麼死的，其實她不清楚。有人指控她殺了沈洪生，她閃過一絲高興，終於為母親報了仇。至於自己，只盼死刑早點來臨。最後判了二十年，反倒有點意外和失望。

她被押解出港城，來到這個勞改營。入獄第一關是體檢。監獄醫務室裡，一群身披白大褂的人圍著她的裸體。她只覺得兩隻手不夠用，不知擋在什麼部位好。當有人拿著一個器械叫她躺下時，她知道那個東西的用途，恐懼得歇斯底里發足，聲嘶力竭地喊道：&ldo;我是處女。&rdo;誰知這人卻冷冷地說：&ldo;要知道自己金貴，別到這裡來。&rdo;這時一個女警官，就是梁管教員走過來，示意那人拿走器械，對她說：&ldo;她們都是醫生，讓她們目視檢查一下，你要真是處女，可以免檢。&rdo;總算躲過一劫。

走過一條陰暗潮濕充滿異味的甬道，兩旁牢房中投射出邪惡的、同情的、冷漠的、貪

☆、第二十七章明查暗訪

夕陽懨懨下落。高高的塔吊靜靜地聳立著。懸在半空的操作室上，玻璃窗在寒風搖曳下反射出一閃一閃的光。臨近春節只剩下十幾天了，民工們陸陸續續回鄉，大部份的土木工程已經停下來。升降機不再託著小鬥車哐啷哐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