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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誘惑,立即就範。女生的證詞是:寇教官在喝酒,她在唱歌,辛教官突然衝進來打寇教官。寇少傑的辯詞是:辛國強無事生非,先出手傷人,他才被迫拔槍自衛。最終,辛國強以無端尋釁,故意傷害他人罪,被軍事法庭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

辛國強出獄後成了一名嫉惡如仇的江湖浪子,以專替人打抱不平為生。如果你到了有冤沒處訴的地步去找他,他一準給你出口惡氣。事主有錢,他當然收費不低;沒錢的人有不平,他也照管。被尋仇的當事方通常都是一方霸主,吃了虧自然不願意善罷甘休的多,但因辛國強主持公道的名聲在外,輿論先佔了上風,尚未動手對方已戴了頂理虧的帽子,而且他還有一個強援汪景中,兩人聯手互補,他人很難對付。所以辛國強一現身,對方往往就打退堂鼓。發展到後來,動武已不是解決問題的主要方式,只要辛國強出面,作個調解、判個對錯也就了結。

三個月後,辛國強正式收周懷遠當了徒弟。師徒加上汪景中,一行三人,無拘無束。他們越崇巒峻嶺,涉飛流險灘;梵林中拜古剎,聽高僧講經,仙山上訪名觀,看老道施法;蕩舟楫水鄉會拳師,撥雲霧洞府見隱士;或結廬於天山雪峰,松下學白鶴亮翅;或博擊於南海碧浪,水中仿黑鯊展鰭;雪困崑崙巖穴缺水斷糧,露宿紅原沼澤日曬雨淋;沙漠裡油炸毒蠍,孤島上生啃電鰻;大興安嶺騎鹿,西雙版納斬蟒;喧鬧鼎沸中擂臺上痛揍西方拳擊高手,人跡罕至處荒廟內細數歷代武學名家。當然其間也少不了做一些劫富濟貧,快意恩仇之類的勾當。

周懷遠在磨練中,在薰陶中一年年長大,從孱弱無知的少兒成長為鋒芒逼露的青年,健美而英俊。

辛國強帶他見的人,很多是各地習武的俠義之士,師傅對師傅交流,徒弟對徒弟切磋。所以周懷遠朋友結識了不少,這些人惺惺相惜,互相引為後盾。雙方一抱肩,就成了兩肋插刀的莫逆之交。分手後雖沒有太多交往,但只要一方開口,另一方必會千方百計出手相助。

他時不時地會想起印象模糊的父母,最思念的最記憶猶新的還是朱叔和袁琰。雖然他已經知道朱叔其實不姓朱,但他仍然稱為朱叔,忘不掉和他相依為命的日子。朱叔如何替他地窖續骨;如何帶他星夜逃亡;如何為他燈下補課;為了幫他存夠六年學費,朱叔滴酒不沾;為了給他買一雙新鞋,朱叔換掉了自己新棉衣。一幕幕歷歷在目。而對同學袁琰,心中那純真的友情,隨著情竇初開,已悄然萌生出朦朧的不知為何物的感情,抹不去,剪不斷。

辛國強對周懷遠的內心世界一清二楚。為了幫他圓再見朱叔的夢,也為了自己的一句承諾,他決定作一次雲南之旅。

他們由川入滇,從重慶坐火車二十小時到昆明,從昆明坐汽車又二十小時到臨滄,再轉車到南傘鎮,一路雖然顛簸勞頓,還算順暢。可是在南傘,他們遇到了困難。當地人一聽他們問賴家堡,立即聞聲色變,不是投以懷疑的目光,就是扭頭離開。後來在旅館老闆指點下才找到一個叫茅長盛的人。此人自稱最近去過賴家堡。茅長盛說:&ldo;賴家堡是長期返毒運毒的堡壘,二百多戶的寨子家家都是毒販子,無一例外。他們組織嚴密,分工明確,有的從境外進貨,有的在邊境接送,有的向川黔疏散。堡內紀律嚴明而殘酷。規定如果有人失手被抓,必須自我了斷。要是被捕後洩露內情,全家一個不留。二年前不知怎麼被政府查到證據,派了兩個連武警進山征剿。那賴家老太爺自以為能憑險堅守,到底只是烏合之眾,雙方一交手,被炮火打死了幾個人,就慌忙撤退,從懸崖上放下索道,翻過山脈逃到緬甸果敢去了。沒走得了的都被帶到山下,為首的殺了幾個,其餘的刑期長短都有。剩下一些婦女照看一大群兒童和老弱,單獨住在臨滄縣城一個大院裡,上面派了老師和管理人員,辦成了福利院。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