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這句話,八公主淚奔而去。
還不滿兩週歲的小永玖惶惑眼睛望著嚶鳴,奶聲奶氣問:“皇額娘,八姐姐說誰呢?”
嚶鳴指了指旁邊琺琅彩花果盤中的那隻絨毛蓬鬆的松鼠,那隻松鼠正快樂地搖曳著毛茸茸大尾巴,呲牙咧嘴笑著。
小永玖這下子更是一團霧水了。
然後,第二天,那隻松鼠便不見蹤影,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公子出現在了海晏堂。
“阿煙,你這兩年去哪兒了?!”身量躥高了一截的永琚笑著問。
煙兒也長高了很多,個頭足足比永琚高了一個腦袋,他伸了個懶腰道:“以後可以不用躲了,所以就回來了。”
永琚想到八公主已經被指婚的事兒,不由笑了,“八姐姐這兩年出落得更加嬌俏了,阿煙不去瞧瞧?”
煙兒把腦袋搖成了個撥浪鼓,他又不是沒瞧過,八公主也是要時常來給孃親這個嫡母請安的,何況她哪兒有變漂亮?還不是不長毛的醜樣兒?!
永琚忍不住哈哈笑了,“汗阿瑪已經下旨將八姐姐指婚給豐升額,阿煙不後悔嗎?”——可不是人人都與機會做額駙的。
煙兒苦笑道:“你就別打趣我了!”
永琚的確只是打趣罷了,阿煙生生等到八姐姐被賜婚了才現身,便足以表明其心意了。便道:“罷了罷了,只是便宜了豐升額那小子!”
煙兒道:“我倒是瞧著他們挺般配的,八公主那嬌公主脾氣,也就豐升額能忍受。”
永琚呵呵笑了,八姐姐……從來都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倒也是,尚主雖然榮耀,但納妾處處受限制。五姐夫和六姐夫還是皇額孃親侄兒呢,也就那三五個侍妾,還是歪瓜裂棗!”——永琚說的便是和惠額駙納蘭魁以及和敏額駙納蘭權。
如此說笑著,永琚又道:“等我完成畢業考核,阿煙你還是繼續給我當伴讀好了!”
蘭臺學宮其實是九年制的,在弘曆的授意下,學宮安排了一個快班,就是為了讓永琚、永璟、永琰三個皇子提前畢業。
嚶鳴問了緣由,弘曆便說:“琚兒也不小了,不宜在基礎上耽擱太久,早早回來,朕親自教導。”
嚶鳴當然知道,弘曆要教導琚兒什麼,無非是權謀之道、御下之術,以及朝政事務。
弘曆還道:“琚兒已經十三歲了,雖然娶嫡福晉早了些,倒是可以先納個側福晉侍奉著。正好今年選秀,鳴兒就上心些,給挑個上佳的側福晉,再選幾個侍妾!”
嚶鳴當時就天雷滾滾,“琚兒太還小了點吧?”——說是十三歲,其實下個月才滿十二週歲呢!十二歲的孩子,娶毛老婆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早結婚不好!”嚶鳴滿是怨懟地道。
弘曆卻擺手道:“朕又不是急著想要嫡孫兒!只是琚兒到了這個年紀,身邊也有人服侍了!”
嚶鳴又是一通黑線,意思是先給他幾個暖床的,用來解決生理需求,只不過不許生孩子是吧?!——太特麼不人道了。
嚶鳴只得繼續堅持:“那些避子湯多少對身體有害,服用多了傷身!”
弘曆略一忖,便道:“既然如此,側福晉便算了,倒時候你給挑幾個侍妾吧!”
得,側福晉不好賜藥,侍妾卑微就無妨了是吧?!
弘曆又叮嚀道:“雖是侍妾,也儘管挑好的,漢軍旗就不必考慮了!”
合著在你眼裡,得是滿軍旗才有資格給永琚當侍妾?!
弘曆的堅持,讓嚶鳴有些無可奈何,只得點頭應了。
俊美無鑄的少年納蘭煙的迴歸,讓海晏堂熱鬧了起來,小永玖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他扯著嚶鳴的衣襟問:“皇額娘,這個美人兒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