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必然蜂擁而至,他們也就完了……
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背影,絕望的等待著侍衛的出現,但他看到的卻是她拿著金釵的手已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角度,毫不拖泥帶水的刺入了太監的頸部……
她的手法是那麼純熟,動作是那麼幹脆,彷彿已經是千百次做過同樣的事。她甚至在太監還未倒地的時候就一把扯下了他腰間的鑰匙圈,利落的拔出釵子,旋身閃開從太監頸部噴出的血。
她回過身來了,絕美的容顏上不見一絲殺人之後他以為該有的慌亂,她鎮定淡然的表情證明她絕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她到底是什麼人?
冰將沾血的金釵扔開老遠,幾步跑到小門前,一把把鑰匙試過去,終於聽到銅鎖發出輕輕的喀嚓一聲,鎖開了!
她欣喜的一腳邁出門去,卻又收了回來,眼角餘光朝剛剛爬起,坐靠著宮牆喘氣的曹澈看去,他虛弱的好像連站起來都困難,如果她將他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他一定是沒有能力追上來的。
焰一定已經帶著水走了,玥皇暴怒之下很有可能會將這事算在瑾王頭上,就算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麼一來她不就能夠永遠擺脫他了?
曹澈靜靜的望著冰,她的猶豫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一直以來他的所作所為一定讓她心裡恨透了他吧!她扔下他自己逃走也是正常的,只是沒有他的血,她也活不了幾天……他一直沒有向她說起這件事,此時他還是不準備說出來,是生是死全在她一念之間……
“我走了。” 冰不去看他泛著憂傷的眼神,那裡面承載著太多她不瞭解也不想去了解的情緒,她告訴自己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沒有趁機殺了他已經是對他的仁慈,她可以走的心安理得了……
她走了,還是丟下他走了,那漸漸遠去的馬蹄聲讓他的心猶如浸入了冰湖,徹骨的冷。
曹澈放聲大笑,臉頰上卻出現了兩道流水線的光澤,他聽得見侍衛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呼喝聲,他等著被他們發現,等著承受天昊的怒火,那門還開著,他卻再沒有一點逃走的慾望,他的命本已無多,就算逃了又有何意義?
“笑什麼笑!你瘋了嗎?”
嬌柔的嗓音即使是在呵斥,聽在耳中依然猶如天籟,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去而復返的冰。她不是已經走了嗎?他明明聽到馬蹄聲遠去了啊!
“我們一起走!快!”冰其實對自己行為也覺得不可思議,走出小門看見馬車的那一刻,她卻再次猶豫了,也許是瑾王的眼神太過憂傷,也許是她真的變了,變得不再是從前的她,她竟然不能做到心安理得的將他一個人扔下,獨自逃走……
“來不及了……”曹澈苦笑,侍衛們的腳步聲已經很近,此時要走已經來不及。
“趴下!別說話!”冰一把推倒他,自己也急忙伏低身體。
一片烏雲不失時機的飄來,遮住了月光,躲在暗處的兩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聞聲而來的侍衛們發現了在燃著的燈籠旁太監的屍體,有人眼見開啟的小門,“衛長,他們從小門跑了,剛才那陣馬蹄聲……“
“你去稟報皇上,其他人跟我追去!城門封著,他們跑不了的!”
“是!”
侍衛們追出了門,冰暗暗鬆了口氣,幸好這些人沒有搜查周圍,瞪了眼面帶微笑的曹澈,“傻笑什麼?你還能走嗎?”
曹澈笑著慢慢站起了身,捻去她發上沾著的草屑,聲音柔的似水,“為什麼走了又回來?”絕望之後的巨大狂喜讓他彷彿死而復生一般,這是不是說明她心裡至少是有一點點在乎他的?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腦子有些亂。也許是她感染了若妍的善良,也許是瀚的愛溶解了她被冰封的心,也許是經歷了生子之苦讓她對生命有了新的理解,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