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虎妮出了廂房去了正屋,盧峻熙方咳嗽了兩聲在虎妮屋子裡的小椅子上坐下來。
江上風從窗子裡噌的一聲跳進來,站在盧峻熙面前輕笑著行禮:“奴才給姑爺請安。”
盧峻熙點點頭,笑道:“何時回來的,可曾見過岳父?”
“奴才剛從京城回來,初時偶見兩個舊日的相識,所以跟到了這裡。還不曾回府見主子。”
“嗯,你估摸著——今晚這條魚能有多大?”盧峻熙說這話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江上風道謝後,也不跟盧峻熙客氣,便坐了下去。
“這不好說,但至少不會是空網。”江上風略一沉思,又說道:“不過有姑爺在,恐怕有條大魚會沉不住氣了。”
盧峻熙笑道:“你是說——我是個大魚餌?”
。
“呵呵,奴才不敢。但至少姑爺的誘惑比盧峻晨更大些。”
“哦?你也以為他們是為了峻晨的事情而來?”
“當然,明日紹雲縣將有一批囚犯押解到江浙府,盧峻晨便在其中。我那兩個舊相識原就是幹那些暗殺劫持之類的勾當的,據說後來收手跟了個貴人洗手不幹了。但我捉摸著,所謂洗手不幹了不過就是不在外邊遊蕩著小打小鬧了,肯定是跟著哪位大人物混,準備一鳴驚人呢。”
“難道他們還能劫獄?就算是把他劫走了那也是朝廷命犯,走到哪兒都見不得人的。”
“不一定是劫獄。”
“不是劫獄?”盧峻熙奇怪的問道,“那還能做什麼?”
“劫刑典卷宗,或者偷樑換柱……”
“什麼?”盧峻熙的手握成拳頭,砰的一下子砸到桌子上,咬牙道:“這也行?那刑典卷宗總是有備份的!”
“朝中有人,只要把下面這份改了,上面的還用得著愁麼?”
“……”盧峻熙暗暗地咬牙,權勢大了原來可以這麼做事,真是長見識了……
“不過,我想姑爺一出面,他們可能會沉不住氣了。”
“你的意思是……”
“……”江上風看著盧峻熙但笑不語,眼神卻忽的瞥向門口。
門吱呀一響,虎妮終於端著一壺茶從外邊進來,還低著頭看著搖搖晃晃的托盤說道:“哎呀,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是不好意思,這茶太滿了……”她一邊笑著一邊搖搖晃晃的走,托盤裡的茶壺便不時的有熱水溢位來。
江上風忽然一拍桌子整個人噌的一下從窗子裡飛了出去。盧峻熙一愣,亦趕忙上前,一伸手抓住虎妮的衣袖,另一隻手搶過那隻紫砂壺朝著迎面飛來的一道光影甩了出去。
‘砰’地一聲悶響,茶壺粉身碎骨,裡面的熱茶四散著濺開。
接著又是‘’咣的一聲,一隻不長不短的刀便扎進了桌子裡,刀鋒入木寸許,刀柄猶自輕輕地顫動。
虎妮尖叫著抱住了腦袋,盧峻熙一揮手把她拉到懷裡抱著她連續轉身躲開四散的熱茶。
“大爺——啊……”虎妮剛要問盧峻熙這是怎麼回事兒呢,盧峻熙一把將她推到床上,低聲說道:“無論外邊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去,知道嗎?”
“大爺,是來了強盜麼?”虎妮拉著盧峻熙的衣袖緊張而興奮的問道。
盧峻熙皺眉,說道:“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否則被人家劃花了臉將來嫁不出去可別怪我。”說完,他甩開虎妮轉身拿過自己的那柄古劍推門出去。
外邊,江上風和鐵蒺藜已經戰到了一起,刀光劍影之中,二人身影快如閃電,石硯傻傻的站在牆角,張著嘴巴都忘了說話,三寸不爛之舌也沒了用武之地。
盧峻熙皺眉,想不到這個灰布衣衫居然有這等本事,他剛才一再隱忍,盧峻熙還以為他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