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裙,外罩品月緞繡金線廣玉蘭飛蝶的小毛氅衣,內襯淡粉色高領斜襟的中衣,袖口繡著精緻的金紋蝴蝶,裙襬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繫一條黑緞子織金繡五彩鳳蝶的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
柳雪濤和洛紫堇剛給洛婕妤見禮完畢,屁股還沒坐到凳子上,皇后娘娘便到了。
王皇后今日卻沒穿鳳裝,只穿一件大紅色的團花金線鳳紋長襦,肩上披著一條紅色羽紗挑金繡牡丹鳳紋的披帛,款款走來越發顯得她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洛婕妤不敢怠慢,慌忙起身給皇后見禮。洛紫堇和柳雪濤自然後洛婕妤一等在她後面給皇后磕頭。王皇后微微一笑,說道:“妹妹快快起來。今日乃姐妹小聚,不過是敘敘家常話而已,你們兩位也都起來吧,不必拘禮,還跟之前一樣坐著才好說話。”
柳雪濤等三人謝恩起身,按分位徐徐落座。
皇后便拉著洛紫堇的手問安慶王妃的身體,又說了幾句家常話,便含笑問著柳雪濤:“雪濤夫人剛出了滿月,身子恢復的怎樣了?”
柳雪濤忙欠身回道:“臣妾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多謝皇后娘娘掛心,臣妾感激不盡。”
皇后便笑道:“盧大人整天忙於朝政,陪在皇上身邊為皇上解憂,家裡的事情只能由夫人多多的辛苦了。”
柳雪濤忙又欠了欠身,回道:“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為夫君打理家事,解除後顧之憂,乃是做女人的本分,雪濤不敢言辛苦。”
皇后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雪濤夫人和別家的夫人是不一樣的。別家的夫人只是在家裡主理中饋,都不管外邊的事情。雪濤夫人卻還管著寶馬行的事情,為咱們儀仗司和兵部效勞,卻是身兼兩份職責,比那些閒散的官吏們還辛苦呢。”
柳雪濤一時摸不清皇后的意圖,只好打著官腔賠著笑臉說道:“娘娘體恤雪濤,是雪濤的福氣。有道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雪濤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也從心底裡希望國家強盛,國泰民安。所以,雪濤能為朝廷做點小事,累些也是開心的。再說,寶馬行的事情主要依仗那些管事和工匠們,雪濤也不過是檢視檢視,給他們提提意見出出主意罷了。真的動手,卻是不能了。所以也沒什麼可辛苦的地方。”
皇后則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哎,要不說,咱們這些女人個個兒都是實心眼兒的人呢。”
柳雪濤聽了這話越發的不得其解。
卻見皇后看了洛婕妤一眼,洛婕妤便慢慢的站起身來,對著皇后福了福身,說道:“皇后娘娘,臣妾早起親手做了兩樣點心,這會兒還在火上蒸著。也不知好了沒有,臣妾去瞧瞧,端了來給皇后娘娘和雪濤夫人嚐嚐臣妾的手藝。”
皇后笑道:“素來聽聞你做的點心香酥可口,卻總沒機會嚐到新出籠的,今兒這麼巧,可是我們有口福了。”
洛婕妤便看了一眼洛紫堇,又道:“妹妹跟我來,幫姐姐一把。”說著,便拉著洛紫堇告退。
柳雪濤的心裡便緊張起來,心想皇后這女人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她有什麼話,直接一道諭旨吩咐下去不就行了嗎?幹嘛把自己拐彎兒抹角的弄到洛婕妤這兒來,還拉著自己說悄悄話?
小花園裡沒了外人,皇后便不再同柳雪濤兜圈子。直接問道:“雪濤夫人有沒有想過找個幫手?或許你還能輕鬆一些。”
柳雪濤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該不會剛擋住了皇上,又來一皇后吧?
皇后見柳雪濤沉默不語,又嘆道:“說句心裡話吧。本宮的心裡也煩著呢!同樣作為一個女人,我想——你應該能體會的吧?”
柳雪濤心想我太能體會了,您真是賢良淑德,可以容忍後宮那麼多女人跟你分享一個丈夫,姥姥的,這若是換了我,我他媽早休夫出宮過我的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