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誰會幫你換睡衣?跟一個大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真是的,他差點又吼出來。
她望著他,一臉凝重、深思。
很好,她總算有一點該有的樣子了。高橋隆之助等著她有一點正常的反應,例如哀悼一下自己失身,或者為自己哭一下、要他負責什麼的。
結果,她開口的卻是——
“沒關係,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說完,她還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
這、這是哪門子的反應?
“是我喝醉跑到你的房間,不能怪你對我做什麼。”她怯怯的笑意裡,還有一點點自責。“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賴著你,也不會要你做什麼,我、我只是想回家……”
高橋隆之助再度被她的反應給打敗。
“你在生氣嗎?”他一句話都沒說,讓她開始擔心起來。他會不會是太生氣了,所以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生氣。”他總算開口。
“那……”他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嚴肅?
“可是我很想掐死你。”他緩緩地再接一句。
赫!掐死!?
姚瑤以她生平最快的速度,爬向離他最遠的床角,然後一臉警戒地望著他。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她結結巴巴地道。
“我知道。”他說。
“那那那……你為什麼要掐死我?”
“因為我快被你氣昏了。”
“可可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啊。”她一臉的無辜。
“我知道。”他說。“所以,我只是‘想'沒有真的要掐死你。”
“那……那我可以回家了嗎?”她雙手護住自己的脖子,鬆了半口氣。
“不行。”
“不行!?”好不容易鬆了的半口氣又緊縮,她連大氣都不敢吐一下。
“先告訴我,你為什麼叫山田一郎叔叔,你們有親戚關係嗎?”如果他記得沒錯,山田一郎只有一個女兒,而且也沒有任何兄弟。
“因為他是我繼父,所以我才這麼叫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她還是乖乖回答。
“你跟他們住在一起嗎?”
“沒有,我住在臺灣,偶爾才來日本。”
果然沒錯,難怪她習慣說中文。
“為什麼你一個人住在臺灣?”高橋隆之助繼續問。
“我習慣住在臺灣,日本雖然好,可是我的朋友都不在這裡;在臺灣,我跟我的好朋友們一起住,大家互相照顧。”想到她那四個好朋友,她忍不住微笑。
“你的名字……”原諒他實在想不透。
“姚瑤,這樣寫。”她邊說,邊在床上寫出來,然後說:“我的朋友都習慣叫我‘瑤瑤'。”
其實根本沒差,因為發音太相近了,誰聽得出是哪個“一ㄠˊ”?
“好吧,瑤瑤,你想回家,是回去山田一郎那裡嗎?”他問。
“嗯。”她的行李都還在那裡呀。
“但是你沒有做好山田一郎交代的事,回去怎麼交代?”
“害人本來就是不對的,我才不要害人,不管為了什麼理由都不可以!頂多,我回臺灣就是了。”昨晚是她沒搞清楚,才會糊里糊塗來這裡;現在不會了,會害人的事,就算媽媽求她也不可以做。
高橋隆之助想了想,“好吧,你可以回去。”
“那,你不生我的氣、沒有怪我?”
“沒有。”本來就不關她的事,怪她做什麼。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好開心,她沒害到人,嘻。
好人?高橋隆之助奸笑地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