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闖禍,不敢再跑,急忙勾來一張椅子坐下。
匡雲南瞄她一眼。
她怯怯地喚了聲。“匡大哥……”
“把手伸出來。”他冰顏未融。
她哪敢再遲疑,縮著脖子顫巍巍地伸出手。
他手指搭上她的腕脈。所謂久病成良醫,匡雲南雖未特地學習岐黃之術,但病久了,漸漸也懂了一些療病治傷的方法。
他診著魏芷瑕的脈好半晌,才道:“張嘴。”
怕他生氣,她乖乖照做。
他自懷中掏出一隻細長的白瓷瓶,開啟瓶蓋,倒出一顆赤紅色丹藥彈進她嘴裡。“吞下去,功行三週天才準走。”
“噢!”在匡雲南面前,魏芷瑕永遠乖得像只小貓。
凌摘星卻看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匡雲南既稱魔王,幾時又懂得關心別人了?可對於魏芷瑕,他卻屢屢表現出關懷神色。上午罵她下懂得照顧自己,晚上就乾脆喂她補身丹,盯著她調息。
“真是詭異。”不知為何,眼下的情況總讓他寒噤下絕。
約盞茶時間後,魏芷瑕調息完畢。
匡雲南冷冷地瞪她一眼。“沒事就出去,別妨礙我休息。”
“是。”怕死他的冷臉了,她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凌摘星也想跑,卻晚了一步。
“至於你,凌摘星,最晚三天,我要看到所有關於翔龍宮的報告,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匡雲南的聲音比之屋外的霜雪更加凍人。
凌摘星只覺一股惡寒自腳底竄起,逐次佔領全身。“我馬上去辦。”為了小命著想,他這回的動作可比蒼鷹撲兔還快。
兩日後清晨——
一大早的,雪峰上雞飛狗跳,整座山頭熱鬧得像山下的觀音誕搬到山上表演了。
原來是凌摘星搞砸了任務,負傷而回。
而喧譁震天的自然是魏氏一族,他們早看下順眼匡雲南與凌摘星的囂張,如今見他們吃癟,還不一個個拍手兼叫好。
但可惜,他們好象忘了,若連匡雲南都無法為他們討回被奪之宮產,世上大概也沒人辦得到了,魏氏一族只好備妥棺材,準備老死雪峰吧!
匡雲南在屋內聽到吵雜聲,出外檢視,就見凌摘星渾身浴血地倒在雪地上,周圍站滿好事者,卻無一人伸出援手。
心火竄起,他忍下住哼一聲。
圍觀眾人同時感到一股惡寒竄體,急讓出一條路予他經過。
匡雲南走到凌摘星身邊,抖手三根金針先止了他臂上奔流不停的血,再捉起他的手細細診起脈來。
“凌大哥怎麼樣了?”一個嬌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匡雲南回頭,瞧見魏芷瑕,相較於其它人臉上的幸災樂禍,她眼底的關懷是如此地真誠:他不覺軟下聲音。“左臂、前胸、大腿各中一刀,但都只是皮肉傷,無啥大礙,比較麻煩的是打在他背心那一掌震傷了他的筋脈,需要一個諳武之人為他運功治療。”
“運功我會。”她自告奮勇。“我剛剛還去丹房拿了一瓶金創藥,這藥很好喔!抹上去立刻止血,三天痊癒,而且不會留下醜醜的疤。”
“瑕兒!”聽見魏芷瑕連他最珍貴的紅絲散都拿出來了,魏泉生簡直要昏倒。那藥小小一瓶就要百兩黃金,是他珍藏許久以備下時之需的寶貝啊!
“啊!爹,你幾時來的?”敢情她全副心神只注意著匡雲南與凌摘星,連魏泉生都視而不見了。
“瑕兒,你……”魏泉生想把紅絲散拿回來,但——
魏芷瑕已將藥瓶丟給匡雲南。“你試了就知道,這藥很靈的。”
本來以凌摘星的傷是用不著紅絲散這等靈藥的,而且在雪地中治傷也不好;但匡雲南看魏泉生極不順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