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不想自己掏出工作證,不想面對自己的手下時在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面前做出如此低聲下氣的動作。
前面那個警衛員猶豫了一下,然後將手槍插回腰間的槍套,走到癱倒在地上的秘書跟前,彎腰從他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了工作證,然後走到郭拙誠的辦公桌面前,很不爽地說道:“給!”
郭拙誠這次倒也沒有裝逼,而是伸手接過證件,仔細地看了一下,看完了第一頁就將證件還給了警衛員,然後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露出滿臉的笑容,走向張子滕,說道:“張司令,你好!歡迎領導蒞臨指導!請坐!”說著,他朝外面大喊道,“朱彩虹!小朱!張司令來了,快過來泡茶!”
張子滕被郭拙誠的這一連串動作搞得目瞪口呆,心頭的怒火又一次竄了起來,看到郭拙誠伸過來的手,他冷哼了一聲,徑直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道:“郭書記,相信了?”
郭拙誠笑著走到張子滕身邊,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相信,我一開始就相信。只是我這個人有點太古板,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幹什麼事都喜歡講制度、講紀律,以至於常常怠慢上級領導,多次被領導批評。如果這次你有氣,就請領導當面批評指正。”
對於郭拙誠現在的“謙虛”,張子滕心裡感到很膩味很窩心,可是又不好真的說他遵守制度不行,也不能真的批評他遵守了紀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冷哼了。
見郭拙誠依然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張子滕恨不得揮上一擊老拳,好不容易強行壓住心頭的怒火,問道:“你把王秘書怎麼樣了?你為什麼這麼對待一個領導,……,就算他是普通軍人、普通同志,你也不能這麼對待吧?”
郭拙誠笑了笑,說道:“如果是普通軍人、普通同志,我當然不能這麼對他。那是我犯錯誤,是我橫行霸道。可是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你肯定不知道,那我就把情況稍微說一說。”
說著,他平靜地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幕:“當時我正在認真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這個人,就是你的秘書,他也不敲門就闖了進來,對著我說什麼要下去迎接張司令。現在我知道了你確實來了,但當時我不知道啊。看他不講禮貌,我就懷疑他的素質,自然就更懷疑他的身份,你想想,一個如此低素質的人怎麼可能是軍分割槽司令的秘書?這不是在領導的臉上抹黑嗎?所以我就要他出示證件。
可是,我這麼一個如此簡單又正當的要求,他竟然視為奇恥大辱,不但不拿出證件來證實他的身份,而且還口出狂言,蔑視一級基層領導幹部不說,還說什麼這個世界竟然真有不怕死的人v司令,你聽聽,這個王秘書說的什麼話?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很奇怪嗎?
不是我們常說一句話說怕死不當**嗎?他這話把我們**置於何地,把以前那些在敵人面前視死如歸的革命先烈置於何地?我先不說那些與國民黨反動派堅決鬥爭的先烈,也不說與日寇堅決拼殺的先烈,只說我在越南戰場上所看到的,我身邊的戰友可是一個個都視死如歸,面對敵人的槍林彈雨,沒有一個怕死的。
如果他說的話是普通群眾說的,我不會怪他也不會懷疑他,但這話從一個軍人,一個現役軍官的嘴裡說出來,實在令人震驚、實在令人懷疑、實在令人氣憤。於是,我氣急之下就拿起桌上的書本朝他扔去。
這傢伙實在不經打,輕輕的一本書,撞在他膝蓋上,他不但就此倒地不起,還鬼哭狼嚎,說什麼我造反。呵呵,我郭拙誠造反?虧他說得出來。為了維護領導你張司令的威信,為了不讓其他幹部群眾看笑話,為了不有損我們人民政府和人民軍隊的形象,我就用另外一本書打暈了他。哎,可萬萬沒想到,他真的是你張司令的秘書。”
郭拙誠這打臉打得啪啪直響,打得張子滕臉上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