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涼自然不知道還有考大學一說,繼續搖頭道:“那也不行。學幾個月有什麼用?我每天還要賣東西呢。”
郭拙誠問道:“賣這些東西,你一天能賺多少錢?”
梁涼以為他看不起自己,很自豪地說道:“一天至少能賺一角五分。有的時候還能賺兩角多。而且我賣完東西,還可以回家做事。”
一天一角五,一個月就能賺四五元,確實不算少,更何況還能回家做事。不說是在農村,就是在城裡,這筆錢對家裡的貢獻也不小:“要說服她放下這份賺錢的職業,還真有點難度。”
他想了想,說道:“我等下去跟校長說一聲,讓學校收你賣的東西,我保證讓你每天賺兩角錢,你就跟著我讀書,怎麼樣?”
她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我不讀書。……,校長他會答應你嗎?”
郭拙誠笑了笑,走了。
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將她推出去,讓她成為一代歌王。不讓她把自己從ktv包廂裡學的歌唱出來,那些歌曲豈不浪費?不能把剽竊的歌不當歌吧?就算有些歌她唱不合適,也可以透過她將它們賣出去不是?呵呵。
而且郭拙誠心裡還有一個打算,那就是將來將她培養成企業的代言人。至於什麼企業,到時候再說就是:服裝、音像、食品、電子產品什麼的,都行。
心裡如七八隻兔子亂蹦亂跳的梁涼完全沒有看見他如抓到了雞的狐狸一樣笑著。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比自己年輕好幾歲的孩子要將她的價值壓榨乾淨。
擔任郭拙誠班教課的老師顯然都已經知道班上有這麼一個年紀小,但學習好、字寫得漂亮、上課認真、對老師有禮貌的怪物。
無論什麼時代,老師對成績好的學生都是親睞有加。於是,無論是講課的時候,還是讓學生做習題的時候,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每次讓學生回答問題,十個問題往往有九個問題由他來答,另外一個問題不管其他學生回答得好不好,老師還要讓他回答一次,或者說重複一次。
這讓郭拙誠很無語,讓其他學生很高興:高中學生已經不是小學學生了,他們不喜歡在老師面前圖表現,更不希望老師喊起來回答問題,回答對了沒什麼,萬一回答錯了可就在自己心儀的人面前失了面子。雖然人家不把回答不出課題問題當回事。
是的,現在高中生一樣有暗戀的物件。
到了中午,舒校長又做出了一個讓郭拙誠無語的動作,將他的女兒——也就是郭拙誠提著魚上校長家的時候,在房間裡冷嘲熱諷的那個大辮子——送到了他的旁邊,讓她和他做同桌。
舒校長一身正氣,但也知道以權謀私,不管郭拙誠說的馬上要恢復高考是不是真的,至少讓自己的女兒從他這裡多學點知識。
舒校長的動作當然沒有引起別人——特別是魏紅旗——的反感,魏紅旗同學早就巴不得離郭拙誠遠些:
草,年紀比老子小一截,字寫得這麼好,啥題都會做,讓老子的臉往哪擱?每次都被這些狗屁老師當成了反襯物件。目光在郭拙誠身上掃描的時候,那個柔和、那份憐愛,真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搞那個……,可是目光一掃到老子身上,立馬就變成了鄙夷和可憐。
老子妨誰礙誰了?用得著這樣嗎?除了這個妖孽,誰的成績不是差不多?而且最可恨的是,因為老師的眼睛幾乎沒離開過這裡,他想睡覺想看其他書,想和周圍的人說小話都不行。原以為有了一個同桌,雖然年齡相差大,但也多少有一個談話的物件,心裡還高興了一會,誰知道竟然來了這麼一個禍害!
好幾次下課時間,魏紅旗都想揍這傢伙一頓。雖然他看出這個小傢伙的家庭不簡單,他身上穿的衣服和他表露出的神態,不是一般的工人家庭。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