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眾人一眼。老者接著道:“你們再看現在,葉向高想要弄倒方從哲,結果方從哲是沒有了,可是出來一個孫承宗。然後就是熊廷弼的案子,我們什麼也沒得到,卻失去了一個顧慥,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再說六部尚書,吏部尚書李汝華一早就致仕了。接替他的名義上是我們的人周嘉謨,可是實際上你們都知道。周嘉謨和我們不是一條線上的,我們合不來的。然後因為葉向高,王林光也致仕了,接替他的是原本的遼東巡撫袁應泰。這個人我們都瞭解,他沒有黨派,現在我們在來看看。”
老者喝了一口酒。然後沉聲道“我們兩個內閣大學士,兩個六部尚書,然後是孫承宗那一面,一個內閣首輔大學士,一個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最後是我們老對手的那一面,兩個六部尚書。這樣就簡單的多了,看起來我們還是佔據著朝堂上的優勢地位,可是一旦這兩黨聯手,那麼我們就肯定不是對手。也就說,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裡,我們就從原本絕對優勢的地位,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聽了老者的話,周圍的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可是不知不覺間,整個朝堂上就成了三足鼎立的趨勢啊!三足鼎立和兩派相爭,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可是真正的情況是大不一樣的。如果是兩派相爭,那麼只要弄倒另一方,那麼自己就可以獨霸獨霸朝堂,當然英明的皇帝是不會允許任何人這麼做的。
只是平衡兩派的關係,是一門非常高深的學問,如果陷入到兩派鬥爭之中,那麼就算是皇帝也很難再有精力顧及別的事情。可是三黨並立卻不一樣,只要其中兩黨爭得特別厲害,那就肯定會有一黨撿便宜。你們兩黨鬥得特別厲害,第三黨肯定不會看著不管,直接雪中送炭,那麼他們就會合二為一。
見眾人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老者才緩緩的道:“現在的我們就像是三國時的曹魏,雖然勢力最大,可是卻敵不過那兩個黨派聯手。那兩個黨派就像是劉備和孫權,雖然有矛盾,可是在對付我們的時候,肯定會非常的一致。”深深的嘆了口氣,老者無奈的道:“僅僅是半年的時間,朝堂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雖然地方的勢力孫承宗那一邊還弱一點。可是明年就是禮圍了,只要主持一屆大考,那就門生故吏全都來了。
有人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有些激憤的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老者淡然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老夫開始也沒想明白,可是這次遼東的事情出了,老夫才看出來一些。每一件事情的背後,似乎都有人在推著,他從不露面,從不直接站出來。總是在後面利用別人,因勢利導,所以我們一直忽視了他。”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急迫的看著老者,只有一個人臉色陰沉的可怕,端著酒杯的手都在不斷的顫抖。將已經灑了一半的酒喝乾,那人伸手向上指了指,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老者緩緩的點了點頭,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頹然的說道:“我們都沒有在意他,都覺得一個沒有讀過書的年輕人懂什麼,可是就是這個年輕人,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毀了我們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
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悲涼的道:“如果真的是他,那這次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老者喝了一口酒,緩緩的道:“如果真的是他,那麼這次遼東的大捷,帶來就不僅僅是一個大捷。外面的壓力沒有了,就該處理內部了。能夠任用孫承宗打一個這麼大的勝仗,能在半年的時間裡,在不知不覺間將朝堂上變了個樣子,我們還能做什麼?”
看到老者有些頹然,下面的人面面相覷,有人試探著問道:“會不會我們弄錯了?皇上剛剛登基半年,今年也不過剛剛十六歲,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智?”
緩緩的搖了搖頭,老者苦笑著道:“老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