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此時,只有擺明了說。
“你們兩個早已身在牢籠。”蔣山青道:“只怕插翅難飛。”
“這不見得。”
“不見得?”
“這座銅雀別館,在柳某人眼裡,本就稀鬆平常得很,算不得什麼牢籠。”柳二呆道:
“只要柳某人願意,海闊天空。可以自由翱翔。”
“哼,好大的口氣。”蔣山青道:“你憑什麼?”
“就憑這支劍。”柳二呆豪情萬丈的道:“鄙人能來就能走!”
“走?”
“是的。”柳二呆道:“只不過鄙人對這座銅雀別館已越來越有興趣,還捨不得一走了之。”
“嘿嘿,說的倒很輕鬆。”
“鄙人並非只說不練。”柳二呆語音一沉:“你想不想試試?”
“我?”
“既然碰上了,只怕不試也不行。”柳二呆道:“你是封八百的心腹,允文允武,自稱對封八百忠心耿耿,應該有幾下子。”
“你是說要動手嗎?”
“動劍。”
“你也太高估了自己,”蔣青山冷笑:“就憑區區一支劍,想在銅雀別館橫衝直闖?”
“別羅嗦。”柳二呆道:“鄙人已經說過,不試只怕不行。”
“很好。”蔣山青右手倒轉長劍,左手念訣:“蔣某人少不得要試試你的斤兩。”
其實他只要發出警號,左近巡邏之人必然應聲而至,實在用不著獨力應戰。
但他有他的想法。
第一,他一向自命不凡,很瞧得起目已,認為武功修為已列高手之林,劍法尤為精絕。
第二,剛才遭受了封二小姐一頓奚落,全都為了柳二呆而起,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發瀉這口窩囊氣,豈不正是時候?
第三,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只要自己這口劍爭氣,一舉殺了柳二呆,不但可以立刻揚名,甚至可以更加獲得封八百的賞識。
而且說不定連封二小姐會另眼相看。
他深深知道,封二小姐水性揚花,並非真的喜歡這個柳呆子。
也許,這要冒點險,但這個險值得一冒。
若是此刻招來同夥,當然更容易誅殺柳二呆,但在一場混戰之下,這份功勞就非己有了。
他本來是個精於計算的人,如意算盤打起來,當然更為順手。
至於另外一個沈小蝶,他好像並沒放在眼裡。
沈小蝶在江湖上畢竟默默無名。
“想要稱鄙人的斤兩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怕要花費很高的代價。”柳二呆引劍而出,前跨了三步:“你得仔細留神。”
“別誇張。”蔣山青道:“像你這種輕浮少年,蔣某人見得多了。
世上輕浮少年的確很多,可惜不是柳二呆。
“哦?”
“依將某猜想,那齊天鵬準是把你當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一時大意,讓你這豎子在白玉樓上一劍成名。”
“嗯。”柳二呆道:“你猜得不錯。”
“蔣某人可不像齊天鵬,至少這支劍要比他那柄刀高明得多。”蔣山青臉色一沉,繼續道:“你絕無僥倖得逞的機會。”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蔣山青冷冷的道:“你要是真的知道,就不會這般神氣活現了。”
“為什麼?”
“死神降臨之時,任何人都難免悲慼。”蔣山青目光一掄:“你好像並不在意。”
他顯然已經看出,柳二呆神色平靜如常,絲毫都沒引起什麼激動。
有恃才無恐,這倒令他有點寒心。
尤其是沈小蝶,不但對這些話無動於衷,甚至還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