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念趕到醫院何秀英病房,何秀英正在罵楊嫂,罵得相當難聽。
楊嫂氣哭了,捂著臉往外跑。
沈初念拉住楊嫂,“讓你受委屈了,你先回去休息幾天。”
楊嫂哭得更傷心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輕巧的活兒,咋不讓她幹了。
“工資照發,你回去休息三天再回來。”何秀英適應了被照顧的日子,楊嫂可以撤了。
何秀英要當扶女魔,還要脅迫自己當扶姨魔,門都沒有,窗戶都沒有。
她剛習慣被照顧,自己就打破她的習慣。
她不會做人,自己就教他做人。
她習慣吃好的,就給她喝稀飯。
哎,就是玩兒。
玩到何秀英明白這個家她說了算,她就換個玩法,就是這麼任性。
“要得!”楊嫂這才放心,吸吸鼻子回去收拾東西。
何秀英氣不打一處來,“出來做事情動不動就給人撂臉子,什麼玩意兒。”
楊嫂沒有搭理她,收起東西就走了。
出來做人,動不動就發瘋,什麼玩意兒?沈初念優哉遊哉走進去。
何秀英終於找到了出氣筒,操起床頭櫃上的搪瓷缸朝她砸去,“你個砍……”
“一口氣罵一個小時都不帶歇氣的,你精神這麼好就自己照顧自己吧,搪瓷缸是新買的,三年五年沒錢買新的,你砸成啥樣用啥樣。”
何秀英頓時慌了,“你個短命花花沒良心……”
“莫得良心的是楊清蓮,苟二寶,白憐。
今天苟二寶跑來跟你說啥?白憐的手讓我弄斷了?我實名舉報楊清蓮買賣婚姻?還是苟二寶的生意出了麻煩需要錢救急,讓你從我這裡摳點兒?”
何秀英目光飄忽,她咋啥都曉得?
“在村子裡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只會給你養老,別的你就別想了。
白憐嘴賤我才會收拾她,你再在我面前提白憐我整死她。
你到啥時候才會曉得從我回去開始,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大妹我叫沈初念。”
沈初念去跟何秀英的醫生談了一會兒後,去食堂給她打了晚飯放在床頭櫃上就走了。
錢,是不可能給她錢的。
苟二寶不負他的姓,真特麼狗,這麼多年兩口子一直當巨嬰,吸何秀英和沈大妹的血。
沈大妹被他們搞死了,現在緊緊的巴上何秀英。
何秀英沒錢沒勢還有病,他們就利用何秀英壓榨自己。
他們儘管出招,她會中招算她輸。
入院這麼久何秀英的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日常生活沒有問題。
老太婆樂意作就作罷,病房一個人都沒有她作個寂寞。
何秀英嚎啕大哭,無人理會。
以前她哭大家去勸她,被罵回去,時間長了就沒人管了。
她哭夠了躺在枕頭上瞪著天花板想沈初唸的話,突然意識到現在的短命花花確實不是以前的短命花花,女婿讓人告了,原指望找短命花花搞點錢。
短命花花不幹,女婿咋個下臺噢。
白憐的胳膊都斷了,吃飯都吃不得。
女婿莫得錢送她去住院,只能給她弄點草藥湊合,砍腦殼的還不肯給她出醫藥費,喪良心啊!
清蓮一個人在牢裡,她想起就心痛……
還是得想辦法從短命花花身上套出錢來,她把她養大,用她點錢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