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種難以挽回的災難。
權力得不到控制已經成為威脅這個古老國度最大的問題,也勢必會引發一些難以調和的矛盾,區區幾十年的時間還難以磨滅到這個國度兩千多年養成的惡俗,當八股取士,當縣官不如現管,當考取公務員成為主流人士的夢想時,這個社會已經步入畸形。
“林凡,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說的?”一路上,林凡沉默不語,李定秋看出林凡有心事,他關切地問道。
“去年我向市委提交了關於擴大非編人員進入政斧序列的提議,希望能進一步減少公務員在職人數,釐清公務員制度的遴選問題,考取公務員像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導向作用。”林凡這番話經過長久的深思熟慮,而他本身在青川縣任縣委書記的時候就開始向這方面努力,青川縣對各種佔用公務員名額進行整頓,增加非編人員數量,在他任職的兩年時間中,青川縣在編公務員足足減少了百分之十。
別小看這百分之五,以青川縣為例,從縣委書記到基層的辦事人員,青川縣足足有近兩百個機關單位,人員數以千計,比之於國外,國內的同級部門動輒是正職加副職,還有下面的具體辦事人員,這種制度難免會造誠仁浮於事,本來一兩個人都能辦完的事,非得配上領導和辦事人員,這是最為鮮明的國家特色。
“你的提案我看過,有些點到了重點,但有些地方你碰到了不該碰的,在體制裡待了這麼久,你應該明白什麼地方可以碰,什麼地方碰不得,省委劉書記可是對你相當不滿意,林凡,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李定秋緊了緊身上的皮大衣,咳嗽了一聲,說道,“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擺正自己的位置,什麼位置能碰什麼東西,什麼位置不能碰什麼東西,你要好好思量一下。”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我最擔心的就是積重難返,我始終堅信那麼一點,任何可以擺在檯面上的資料都是空的,唯有最廣大基層群眾,他們是否覺得這個國家可以,他們是否覺得生活富足,精神是否充實,這才是落在實處的東西。”省委組織部部長這個位置,林凡也坐過,他知道李定秋顧忌著什麼。
有些時候,林凡很羨慕那些沿海省份,他們已經走在了這個國家的前沿,無論是從政治透明度還是從為民謀福祉,他們都做出了表率,值得中西部各省份學習。
“你的思想我是真的跟不上了,我也不想評你的想法,我要你的一個承諾:將來無論你走到哪一步,我希望你能像在青川縣那樣,無論是小涵還是其他人,都不要學別人一樣移民出去,這算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李定秋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凡,從這個年輕人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種高瞻遠矚的心態。
“這一點李叔你大可放心,我林凡的根在這個國家,心在這個國家,家也在這個國家,無國不以成家。”林凡鄭重地點了點頭,國內各政治高層都有一種心態,坐上了一定的位置,就必定會把兒女往國外送,李昕是這樣,何書林是這樣,劉玉錄也是這樣,連成華市很多市委、市政斧副廳級高官也是如此,唯有白巖宏、李定秋一流的,他們似乎認準了這個國家,李桓千懇萬求想要移居美國,被李定秋直接拒絕,語氣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你別怪李叔多心,其他人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不管,但是你不要起那種心思,李叔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國家,有人稱讚這個國家越來越強大,有人聲討這個國家不自由,李叔不是保守派,更不是洋務派,只是希望能做出點什麼實在的東西,我沒什麼崇高的胸懷,註定當不了那種站在人類的高度點評老祖宗的東西,但是做人不能忘根,連自己老祖宗的東西都沒吃透,就跳著腳數落老祖宗的不是,這種人離開了也好。”李定秋今天的話似乎特別多,他站在遠山縣的跨江大橋上,怔怔地看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