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貪汙之案,由燕王殿下旁監!”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驚得張大了嘴,包括立在堂中的那些嶺南官員,包括站在案後尚未離開的趙回。
獨孤錦衣執執金鳴劍利落轉身,走到審判案臺上,面色微笑地自上向下俯視跪於地上行禮的趙回,趙回沒能從他的眼神音看到任何的恨意,那是錦王一貫的有禮溫和笑意,卻讓趙回不自覺地打了個寒磣,不自覺地跪著退後著讓開了路。
“都免禮。”
百姓們起身,看著獨孤錦衣坐到了審判桌案之後,將金鳴劍放上案臺,伸手取驚堂木一拍,傳證人。
旁邊,獨孤燕在隨從的攙扶下起身重新坐回椅上,接過下人遞上的茶水,微微勾起一角唇線,今天的好戲,現在才正式開始。
第一個證人就是司工主薄宋衣檜,隨後跟著的是公孫亦帶人抬來一大箱帳本,乃是這些年這些官員在地方結盟貪汙的證據,這些日子公孫亦與宋衣檜在所有人都只盯著獨孤錦衣的事件時,悄然在背後將這次振災修渠的帳找了出來,順帶著將這數年的舊帳全翻了出來。
那個上書入內閣的奉直郎也被找到,經公孫亦這幾日的暗中對付,他自知一旦錦王脫罪,自己也難逃一死,所性也轉為汙點證人,指認他的上奏乃是受這批官員指使。而馮刺史會自縊,乃是事先就計劃好了的,早在那日之前,馮刺史就吩咐府中安排了後事,那馮刺史是要以自己之死來誣賴錦王。
一眾官團早先是集體抱成團,想著人多力量大,統一了口徑一切就能被他們所掌控,獨孤錦衣再不會有逃出生天的餘地。但他們卻沒想到,正是因為他們抱的太緊,以至於火燒起來之後,他們沒有一個能逃掉。
結黨貪汙之罪,而再加上誣賴指認獨孤錦衣斬殺馮刺史,乃是做偽證,有他們早先的證詞為證據,獨孤錦衣一聲令下,那些被獨孤燕自京城中帶來的官士立刻出馬,將堂下的官員全部都圍押下,取了烏紗,扒了官服,從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官員,不過眨眼間全部淪為階下囚。
“好,錦王做的好,這些貪官,就要這樣整治……”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如一枚落到乾柴上的火星,隨後各種對獨孤錦衣叫好的聲音響了起來。
“錦王殿下是好人……”
“錦王殿下英明……”
……
刺史衙門內外,呼聲震天,百姓們高舉起手中的東西或是招著手,聲勢如雷聲,壓過凜冽的冬風中,被傳播的更遠,獨孤錦衣自審判桌案之後微笑,目光雍和,但卻有一種無法用言語來描繪的風格氣度如散在太陽周圍的光芒,讓他變得高大而神聖起來。
夏鏡花被熱情高漲的百姓推擠著,漸漸被擠到了人群中央,然後是被拋到了人群之後。
隔著人群,夏鏡花努力墊起腳尖朝前看,看著坐在審判案之後的獨孤錦衣,他坐在判案之後說著那些官員的罪條,少了幾分平日的溫和,多了幾分嚴厲,嚴肅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這樣受眾人仰望,崇拜,被眾人圍於高臺中央的獨孤錦衣,是那麼的光芒萬丈,熠熠生輝,但離自己所熟知的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卻又是那麼遙遠。
有一瞬間,夏鏡花忽然覺得此時的獨孤錦衣好陌生,而隨後她又覺得,這樣的陌生,又成全了另一個讓她佩服仰望的模樣,也不僅是她,而是所有人都佩服仰望。獨孤錦衣從前的微笑中總欠缺了點什麼,而現在他雖然沒有溫柔的微笑,他的眼神裡的光芒讓夏鏡花覺得,此時的他是那麼的興奮滿足,他是享受於這種被人奉於高處的感覺的,而他似乎就是應該這種被所有人捧於掌心之上,供奉於高處的。
這裡已經沒有她什麼事情了,夏鏡花悄然退離,出了刺史衙門,解下早先栓在門外一棵樹上的馬,翻身上馬,最後看一眼刺史衙門,扯馬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