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方秋水,你在看人家哪裡?
她迅速的把窗簾拉起來,遮住自己好色的視線,但沒有兩秒,她又忍不住偷偷拉開一點。
他的身材比她記得的好一點,昨工人他穿著西裝,把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就在她的視線又溜回他的翹臀時,原本繞在消防逃生器的柱子上,綁著電腦桌的繩子竟然斷了,整張桌子倏地往下掉,眼看就要砸到樓下那兩個搬家公司的工人。
她不禁捂著嘴驚撥出聲。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站在陽臺上的他,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那斷掉的繩索,雖然他已經抓住了前面那一截,但斷掉的繩尾因為反作用力,仍然像鞭子一樣,狠狠的抽到了他臉上。
她看得出來,那一抽,打得他很痛,可他依然沒有鬆手。
那張桌子很重很沉,他整個人被帶得往前,那瞬間,她真的以為他會被那張大桌子,連人帶桌給拖下樓去。
她嚇得衝了出去,試圖幫他。
但那只是多餘,何況她和他那邊還隔了一座矮牆,他迅速的以膝蓋頂住了圍牆,光憑一隻右手,就撐住了那張大桌子。
在他旁邊那位搬家公司的先生完全嚇呆了,直到他伸出另一隻手,開始拉起那張桌子,才想到要上前幫忙。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那位先生一直和他道歉,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這條繩子是新的,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突然斷掉,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的,真的非常抱歉。”
搬家公司的人,一邊幫忙搬桌子,一邊忙著解釋。
“我沒事。”他開口,讓對方安心。
那位先生卻還是一直和他鞠躬道歉。
他有些不自在的道:“我真的沒事,我們先把桌子搬進去吧。”
“我們來搬就好了!”其他兩位搬家公司的員工也跑了上來,慌慌張張的重複,“先生,真的很對不起。”
他本來要伸手幫忙,卻還是收回了手,讓他們做事。
秋水站在陽臺上,開始後悔自己那麼衝動的跑出來,正要趁他不注意,溜回客廳時,他已經轉過了身來。
她一僵,有些窘,卻在下一瞬,看見他左臉被繩索鞭出了一條紅痕,她嚇得抽了口氣。
“嗨。”他說,一臉冷靜。
她瞪著他,莫名驚慌的脫口問:“你還好吧?”
“還好。”他點頭。
還好個鬼!
那條紅痕開始滲出血了,她瞪著那個男人,忍耐了兩秒,但看著他的傷,她的臉也跟著忍不住隱隱作痛。
“你等我一下!”
丟下這句,她衝動的跑回客廳,抓了醫藥箱跑出來。她回來時,他還在那裡,愣愣的站在原地。
“別動。”她開啟藥箱,拿出酒精棉片,輕捂著他受傷的臉龐,解釋道:“你流血了。”
他沒有動,甚至沒有表現出酒精刺痛到傷口的模樣,他看起來像是僵住了。
奇怪的是,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她仰望著他,雖然手指和他的臉之間還隔著一片酒精棉片,她卻覺得指尖有些微微的麻,淡淡的燒。
是酒精的關係,她想;卻仍是迷失在他深邃的黑瞳中。
好像,曾經在哪裡,有過同樣的事情發生過。
輕風,揚起了他的發。
她著迷的看著眼前這個應該是陌生的男人,幾乎是在不覺中更往前靠。
耿克剛不是那種俊美的男人,也不是那種刻意打扮自己的型男,他散發著一種陰鬱卻又陽剛的氣息。
她真的覺得他好面熟。
或許也不應該說是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