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夏鏡花的面頰,夏鏡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
這個香氣,她十分熟悉,頭腦中一陣風暴席捲而來,刺激著她,讓她迅速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這香氣,在她瀕臨死亡時聞到過,在夏青城撞見她在街邊擺攤時聞到過,而能與這些時間和身份完全吻合的人,就只有那個人。那個曾被真正的夏鏡花逃婚,又是她這個假冒的夏鏡花快死時救了她一條命的人,大晉國的四皇子,錦王,獨孤錦衣。
夏鏡花先是驚訝,然後驚覺,最後是腦中極快的思維旋轉,她低著頭,維持著行禮的姿勢,在考慮下一句話怎麼說。
承認自己認出了他嗎?那接下來怎麼辦,他若問自己怎麼認出的,難道說聞出來的?那豈不是也就間接承認自己早前遇見過他?她自己也就暴露了。
咬了咬牙,夏鏡花所性將心一橫,道:“公子玩笑了,我與公子今夜才初見,怎會知曉公子的稱謂。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其實,夏鏡花也沒算撒謊,因為在之前的幾次中,她的確是沒見過獨孤錦衣的長相,頂多……頂多只能算是聞到了他身上香包的味道,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們曾經有三次相遇,但是他們卻又三次的擦肩錯失,現在終於有了面對面的一次相逢。
獨孤錦衣在心裡笑著,這人倒是心細也膽大,明明已經猜認出自己,卻還強撐著嘴硬。不過,她即不願意挑明瞭,他也不強行為難。只不過他卻不想用一個會用假名去哄弄她,至少是現在,這一次不想。長久以來,他在暗,她在明,她都只當自己是會出現在她屋內陰影處的一個神秘人,如今總算是面對面見著了,至少他是想以真實身份與她相識一次。
“獨孤錦衣。”獨孤錦衣慢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旁邊,一直站在幾步外,四顧環視周圍的小月聽到錦王如此坦承地念出自己的名字,驚訝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他。錦王走到哪裡不都是被人尊敬稱一聲王爺,天下誰敢直呼其名,他自己也多以本王自稱,唯有皇上和麗妃偶爾會喚一聲他的字,如今他卻在這一個偏遠小城的街市上如此直接的念出自己的全名,這讓小月覺得自己有些不相信耳朵。
夏鏡花也一下子愣住了,雖然心中明白他的身份,但卻如何也沒料到對方會這麼直接的開口就把身份亮出來了。難道王爺私在民間行走,都是這麼直接招搖?都不帶披個代名?不怕人暗殺,不怕樹大招風嗎。
抬頭看著面前的人好久,夏鏡花才驚覺回神,趕緊再次深行了一禮。
“草民見過錦王殿下。”
“免禮吧。”獨孤錦衣抬腕示意。
“謝錦王殿下。”
“不知公子又要怎麼稱呼呢?”
“我……不,在下夏五。”夏鏡花想了想,還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包得住火的紙,萬一這獨孤錦衣認出自己,自己再用蘇北月這個名字,那可就多少算是欺瞞之過了。夏五,這名字不起眼,也應了他夏家五小姐的身份,真要追究起來,也不算是過失。
“夏五公子……”獨孤錦衣慢聲笑嚼著,側身看向旁邊。
夏鏡花也順著獨孤錦衣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旁邊地上,原本花燈攤子的老闆正一臉苦相地坐在地上,旁邊是一堆早就壓爛的河燈。
夏鏡花低頭,再看看自己手裡,發現她手裡還拿著唯一一隻完好的河燈。
“這隻河燈這位公子要了。”獨孤錦衣慢聲說著,旁邊的小月立刻會意,上前彎腰給了地上的老闆五紋錢。
獨孤錦衣慢搖紙扇,轉身緩步前行,夏鏡花想了想,沒有別的選擇,就拿著河燈跟了上去,注意著步速,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跟著。
“夏公子今夜的題目甚是精彩,今年滄州城的七夕,若論成功,公子當屬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