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回宮,而是臨時休憩於荊山腳下一家富戶匆匆騰出的宅院中。
早有禁衛軍中的隨軍大夫趕過來,給可淺媚診治了,果然說是疲累過度,並無大礙;同時還診出她曾被人下過迷藥,並且藥性未曾完全散去,所以才昏睡著遲遲不醒。
這也與唐天霄心中的推斷相差無己。
望著可淺媚蒼白的面龐,他不曉得該為此煩愁還是欣喜。
兩天來他固然睡不安席,她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到底不曾叛他,也不曾如他恐懼的那般受盡汙。辱和折磨,只是必也受了許多委屈。
她本就是略顯尖瘦的瓜子臉,此刻瘦得下頷更尖了,膩白的肌膚並不勻淨,微微泛著青,分明的病乏無力。
她的眉眼更是憔悴,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眼圈發烏、連昏睡都蹙著眉的模樣。
在他的記憶裡,除非做了噩夢,她入睡的模樣都該是安謐乖巧的。
即便大理寺牢獄中,她一身傷痛,滿懷怨忿,他安撫了她,她照樣恬靜地在他懷中入睡,連夢都不曾做一個。倒是他,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摟她一整夜,胳膊痠疼得快要麻痺。
他不覺伸出手,輕輕地撫她的眉。
她並未驚醒,只是眉眼更顯不安,微微地轉動著頭,像要擺脫他如此溫柔小心觸撫著她的手指。
&ldo;淺媚,淺媚!&rdo;
唐天霄低低地喚她,生怕聲音大了,會驚嚇到她。
可淺媚安靜了片刻,終於睜開了眼眸。
慢慢轉動著找回焦點,她看清了俯在她跟前溫柔微笑的唐天霄。
她竟不曾流露出驚訝或歡喜,漆黑的瞳心很明顯地收縮了一下,很快又閉上了眼。
唐天霄好氣又好笑,拍拍她手背道:&ldo;淺媚,幹嘛不看朕?難道不樂意回到朕身畔來?&rdo;
可淺媚閉著眼不說話。
唐天霄便望向一邊等候的侍女,道:&ldo;藥呢?&rdo;
外面早已備好,侍女忙端進來,送到他跟前,唐天霄接了,拉著可淺媚道:&ldo;起來,喝了藥再睡。&rdo;
可淺媚依然犟著,緊繃了臉裝死。
唐天霄道:&ldo;你不喝藥,也得起身吃些東西吧?睡了這麼久,折騰這麼久,你不餓嗎?&rdo;
可淺媚還是不動。
唐天霄便道:&ldo;你真不餓?朕可餓得厲害了。這雞湯朕便喝光了,回頭叫人另給你燉吧!&rdo;
他說完這一句,便再也沒有動靜。
可淺媚只聞著陣陣濃鬱的雞湯香氣撲鼻而來,而唐天霄再也不曾吱聲,心下倒也遲疑起來,忍不住睜開眼,耳邊已聽得唐天霄&ldo;噗&rdo;地一聲笑了。
他正坐在床邊,手中端著滿滿一碗人參雞湯,一見她睜眼,便將她一把拽起,道:&ldo;快喝湯,伺侯你喝完了,我也得喝一點兒去。&rdo;
她眼眶一熱,再也不好繼續裝下去,身不由主地隨著他手上的力道坐起身來,向周圍打量時,卻是一處收拾得甚是整潔的臥房,桌上另有一大缽冒著熱氣的雞湯,剛才還侍奉著的侍女卻不曉得哪裡去了,居然走得如此快捷,連關上門扇的聲音都不曾聽到。
因無人在側,唐天霄待她更是親暱,笑著攬過她脖子,在她額上親了親,才輕輕鬆開,拿匙子舀了湯送到她唇邊。
彷彿離開的兩天讓他們生疏了些,可淺媚不適應般縮了縮脖頸,才張開唇,啜起匙中的湯。
她那黑黑的眸子直到此時才抬起,對向唐天霄的雙眼,卻似給燙著一般,淚水攸倏地滾落下來。
&ldo;傻丫頭!&rdo;
唐天霄若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