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府衙處理政務的荀,突然聽到一陣喊殺聲傳來,面色微變,連忙起身往外走去,便見曹休跌跌撞撞,滿身是血的衝進來。
“發生了何事?”荀連忙扶住曹休,厲聲道。
“先生,糜竺反了!”曹休澀聲道:“剛才糜竺突然開啟了城門,北門將士皆降,朝廷大軍已經殺入了城中。”
“快去保護夫人和公子們。”荀嘆了口氣,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對於這一天的到來,他早已有了準備,能在朝廷大軍的弩之下支撐三天,他已經覺得是個奇蹟,如今看來,不是對方不想破城,而是人家不想損傷太多。
主公,臣已經盡力了!
看了看遠處湧動的火光,大量的腳步聲朝著這邊殺來,雖然只是一面城牆被破,但荀並沒有突圍的打算,這次朝廷圍城的大軍,足足有十七萬之眾,他相信,若真的突圍,等候他們的,將士無盡的朝廷大軍。
默默地嘆了口氣,回到了府衙之中,從牆壁上摘下寶劍,將劍鋒拔出,仔細的擦拭片刻後,將寶劍架在脖子上,這一生他都在徘徊中渡過,那種彷徨無定的感覺,讓他感覺煎熬無比,家國之間,他不知該偏向哪邊,如今,或許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也是個解脫吧,也算全了對曹操的忠義。
“叮~”就在荀準備橫劍自刎之際,便見一枚箭簇激射而來,將他手中的寶劍打落。
荀抬頭看去,便見一員將領從馬背上下來,鷹一般的眸子落在荀臉上,上前兩步躬身道:“可是荀荀文若先生?”
荀深吸了一口氣:“正是在下,不知張將軍來此,所為何事?”
來人,正是張遼,破城之後,他便將指揮權交給張,自己則帶著親衛一路殺奔這裡,他已經從糜竺那裡得知了荀的位置。
十幾名府衙的護衛殺進來,將張遼團團圍住,張遼卻看都沒看一眼,看了看地上的寶劍,搖頭道:“先生何必自尋短見?”
荀皺眉看向張遼,苦笑道:“無能扭轉乾坤,辜負主公信任,自當以死謝罪。”
張遼聞言,肅然起敬,不論如何,一個能在這種時候,還想著盡忠的人,都值得人敬佩,一拱手道:“抱歉,先生,末將有軍令在身,城破之日,荀文若必須生擒,此乃陛下親口囑託,怕是不能讓先生如願了。”
說著,上前便要拿人,周圍的曹軍將士見狀,虎吼著衝上來想要阻攔,卻被隨後衝進來的親衛劈頭蓋臉的殺了個落花流水。
張遼來到荀身邊,見有親衛想要上前綁縛,被張遼揮退,拱手道:“先生乃高士,末將不想以繩索縛之。”
“陛下麼?”荀目光有些複雜,看向張遼,頷首道:“就勞煩將軍了。”
漢興十一年春,張遼兵圍下邳,圍城三日,下邳城破,張遼俘獲荀、陳一眾曹軍眾臣以及曹操家眷,揮師南下,一月時間,席捲海西、廣陵等地,兵鋒所至,諸縣望風而降,同月,徐庶於汝南設計,程普,於安豐生擒程普,汝南告破,程普寧死不降,一頭撞死在軍前,徐庶趁勢攻入廬江,廬江陸氏趁機造反,煽動百姓開啟城門,皖縣失守,韓當狼狽率軍逃回江東。
至此,長江以北地區全部被朝廷收復,張遼率軍兵逼東陵亭,徐庶則帶兵屯於居巢、臨湖一帶,設立烽火臺,隔江虎視江東。
當訊息傳到丹徒之時,曹操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他這邊跟孫權、周瑜還未完全談妥,徐州竟然已經全境陷落。
他不懷疑荀背叛他,以他對荀的瞭解,除非自己先敗亡,否則荀是絕對不會投降的,只能證明,朝廷太強,強到他們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如今,加上天子在江夏屯駐的兵馬,這一次朝廷已經動用了二十萬的兵力,如今我軍與孫權相加,也不過七萬,而且軍中將士大都來自徐州以及兗州、豫州,軍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