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上又開始下雪，一片雪花融在她的鼻尖，她打了個抖，這才回過神來。

這時候手機響了，艾佳那邊聲音聽著有點兒吵，像是在ktv，小崽子歡快的聲音響起來：&ldo;歪?你在哪呢，家裡嗎?還沒睡吧，要不要出來和我們跨年啊?&rdo;

今陽想說話，但是發現自己開口就剩下哆嗦，她用略微乾澀的聲音說：&ldo;出不去，你們玩吧。&rdo;

……艾佳那邊沉默了下。

很快的，今陽注意到他那邊開門關門聲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可能是他躲進了廁所或者走出ktv包廂門，這時候今陽聽見電話那頭，少年低沉的聲音響起，他問：&ldo;你怎麼了?&rdo;

今陽張了張口，完全不知道從哪說起‐‐

我姐可能真的瘋了?

我爸媽要把我姐送精神病院?

我還以為她就是性格有點兒孤僻沒想到她在枕頭下面放菜刀?

今陽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她都沒氣兒回答艾佳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是冷的哆嗦還是什麼，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直到她聽見艾佳那邊傳來跑起來的喘息聲，他問她家在哪。

今陽這才艱難地報了地址。

大約是二十分鐘後，今陽聽見小區院子裡響起摩托車熄火的聲音，她站起來靠近家裡院子的柵欄，一眼就看見少年摘了安全頭盔從車上跳下來‐‐

車不是艾佳的。不知道管誰借的。

看著路燈下，站在院子裡的少女面色蒼白，艾佳扔了頭盔，二話不說沖了上來‐‐今陽還沒來得及找回自己的智商給他開門，那邊，他已經猴子似的爬過一個半人高的欄杆，穩穩地落在了今陽家院子的草地上。

他踩在積雪上發出&ldo;沙沙&rdo;的聲音，上前不管不顧先解開了衣服拉鏈拉過人一把塞進自己懷裡，艾佳感覺自己像抱著個冰棒似的，他跟著哆嗦了下，下巴放在她頭頂：&ldo;你他媽怎麼了?問你又不說!我操，大元旦的，你電話裡實話落魄得像家裡房子給燒了似的，你想嚇死我?&rdo;

今陽就管搖頭，一掃平日裡那副淡定又冷靜的高傲，這會兒她面色蒼白，像是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似的抓著他的衣領，拼命往他懷裡擠。

艾佳垂下目光，原本只是隨意掃了眼，然後目光一頓，一把抓住她的手：&ldo;你手怎麼了?這麼大個口子?你爸打你了?啊?因為你和我在一起他不高興?&rdo;

……分分鐘腦補出了個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劇情。

艾佳快急死了，心裡已經腦補到牽著今陽先偷身份證跑路再偷戶口本結婚這個地步‐‐

這才聽見懷裡人哆哆嗦嗦地說：&ldo;我姐好像真的瘋了，我爸媽要把她送走。&rdo;

一個正常人。

一個好好的正常人。

忽然就瘋了。

為什麼?

為什麼?

陳圓被送走以後，她是不是就沒有姐姐了?

亂七八糟的疑問鑽入腦子，讓今陽頭疼欲裂。

她只能拼命地往艾佳身上蹭，就像是企圖蹭走他身上的最後一絲溫暖‐‐

直到艾佳被她推得壓在自家籬笆上，她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揚起臉，黑夜之中，路燈之下，雙眼黑白分明地看著他……

飛雪之下，她目光閃爍，髮絲凌亂，脆弱得像是一碰就要碎掉。

直到艾佳低下頭，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