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才能洩恨！”

“不必了。”子淵的聲音宛如清泉一般響起，立刻，殿內人人都把目光投向他身上，連葉貴妃也情不自禁地朝他看來。

皇上始終不能對這位高權重的兄弟發怒，卻也是極為不快地：“東豫王想說什麼？”

“上官薰死了。”他不緊不慢地說出口，語氣裡沒有半點兒情緒起伏。

而整個大殿的人都怔住了。

“皇叔！”連陌抓住他的手，抓得緊緊的，他不能相信，絕對不能相信。

連玥面如死灰。

人人都知道東豫王說話的分量，都知道他口中的話絕對不會作假。

你為何不救她！

“這件事蝶攸最清楚。”子淵淡淡的眸光掃向葉貴妃，“她可以救了上官薰回來，可是她把上官薰扔在那兒，之後再來的刺客，便在巷子裡放了一場火。”

連陌聽他這麼說，整顆提起的心都落下來了，知道皇叔必是有了應對的方法，所以冷靜如斯。

昨天是他親手把阿薰抱回去的，怎麼可能被大火燒死呢？

子淵的話一出，一扇屏風後突然傳來一聲悽慘的叫聲，接著，宮女焦急的聲音響起來：“公主！公主！”

皇上連忙走到屏風後面，扶起憔悴不堪的蝶攸出來，蝶攸看見子淵，便淚如雨下：“皇叔說的是真的嗎？阿薰……。”

子淵冷冷看著她，不置一詞。

“你為何不救她！”連玥有些失控地大聲吼出來，漆黑的瞳孔裡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阿薰，她死了……。

蝶攸哭倒在皇上懷裡，傷心欲絕：“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發現她是女的……。”

皇上也覺得心痛不堪，說到底，上官薰雖然犯了欺君之罪，但畢竟她確是有滿腔治國之才，如果真是男子，說不定將來可以成為天朔的棟樑之才！

“父皇，阿薰是為了救蝶兒才……。。”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蝶攸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侍從立刻奔走找御醫，把蝶攸公主抬回貴芳宮去。

皇上面對滿殿的朝中重臣，忽然坐回龍椅上：“上官薰已死，朕就赦免上官一家吧。”

從紫極殿出來，連玥大步趕上走在前面的子淵，開口便問：“皇叔親眼看到她死的嗎？”

子淵看了他一眼，繼續走路：“屍體雖然燒焦了，可是仵作已經檢驗過，不會錯。”

連陌的手搭上連玥的肩膀，沉痛地安慰他：“六哥，你不必難過。”

連玥抬起頭，灼灼的目光射在連陌臉上：“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上一次她墜馬，便是因為這個？”

三個人的劫數

連陌心中一動，自己也忍不住嘆息一聲：“我的確知道她的身份。”

子淵的目光在連陌身上停留了一秒，再也沒多做停留，往外走去。

連陌從宮裡追出來，騎馬和子淵一起走到官道上，兩人都不說話，連陌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便說：“皇叔可以怪我，可是我覺得沒有做錯。”

“她和你說了什麼。”子淵望著前方，派出去的人已經把帝都各處都封鎖起來，甚至散佈在全國各地，阿薰絕對跑不遠，等她回來，一切都會好的，他會按照約定帶她走，無論去什麼地方。

連陌微微一笑，道：“皇叔其實已經知道了，何必來問我。”

子淵打馬朝前而去，不再和他說話。連陌手執韁繩立在遠處，嘴角邊泛起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阿薰，這是否就是劫數？三個人，是一個互相追逐的環，無論如何，都是受傷。

帝都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官道兩旁的樹木開始落葉，飄零在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