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家人更是心中暗罵,這隻老狐狸,佔了倪家的女兒,還要踩著倪家人的屍骨討好皇帝!
皇帝也是微微挑眉,淡道,“阮相,若朕記的不錯,這倪厚也算阮相的親戚,怎麼竟不為他說情?”
阮一鳴不驚不亂,向上磕頭,說道,“回稟皇上,微臣與倪將軍那是私情,微臣不敢以私廢公,只是不管倪將軍定為何罪,他既回京,便該給他一個分辯的機會,以平他不忿之心!”
皇帝聽他口口聲聲不以私廢公,卻轉眼便替倪厚說項,而字字佔理,竟然無法反駁,一怔之後,不禁哈哈大笑,點頭道,“好!阮相言之有理!”向席子謙道,“命人將他帶上殿來,朕倒要聽聽,他有何話可說!”
席子謙領命,行禮退了出去。
殿上絲竹聲再起,倪家的幾個人已變的坐立不安。阮雲歡端然而坐,抬眸向阮一鳴瞧去一眼。
自從袁青眉、席秋華滑胎,秦氏有孕,阮一鳴便常常在倪纖雲的寒梅院留宿,而那紫菱洲,也只有倪纖雲可以自由出入。阮一鳴一向圓滑,他方才一番話,已可聽出他欲救倪厚,為的,怕就是他此刻的寵妾罷!
阮雲歡勾了勾唇角,舉杯淺淺啜飲。
☆、第275章 說話也算滴水不漏
聞席子謙奏報,眾人均知,倪厚身受重傷,至今未愈,可是當看到那瘦骨伶仃的人影,還是不禁大吃一驚。
倪厚被兩名軍士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上殿來,臉容枯稿,頭上纏著布帶,一條手臂還掛在頸中,若不是事先知曉倪厚回京,驀然瞧見這麼一位,只當是哪裡來的災民,又哪裡想得到是那位威風八面的兩廣總督?
倪厚一見皇帝,便放聲大哭,推開軍士,踉蹌前奔,卻只奔出十餘步,便砰然倒地,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哭道,“皇上,臣深知罪孽深重,罪該萬死,原該戰死沙場,以雪臣恥,只是臣若不回來向皇上當面請罪,臣死不瞑目啊!”
皇帝本來滿腹怒火,一見他這般樣子,不由一怔,皺眉道,“倪將軍,這大節下,你哭什麼?”
倪厚哭聲頓時一停,勉強爬起身子,連連磕頭,說道,“臣一見皇上,立時便忘了,請皇上恕罪!”
皇帝道,“你上前來,細細回話!”
倪厚磕頭應命,膝行著向御階前爬去,只是他一條腿顯然行動不便,掙扎著爬了許久,才爬到階下。
皇帝見他這等模樣,一腔怒火便消了一半,問道,“步應關一戰之後,再不見你蹤影,你可說說,去了何處?”
倪厚叩頭應命,說道,“那日臣是鬼迷了心竅,見關外秦將軍與敵軍大戰,始終難分勝負,便想開關出去,突施襲擊,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哪裡知道……哪裡知道……”
“哪裡知道,卻被敵軍趁虛而入,奪去步應關,陷我大軍於危難,險些全軍覆沒!”皇帝冷冷介面。
“是!”倪厚顫聲低應,聞皇帝不語,便又續道,“臣率兵殺出城去,轉眼便捲入混戰,而關門上卻傳來廝殺之聲。臣心中後悔萬分,卻也只能望著秦將軍的大旗殺去,指望與他合軍一處,好殺出一條生路。”
皇帝轉頭去瞧秦天宇,問道,“秦將軍,果然如此?”
秦天宇忙又跪倒,說道,“其時微臣只見敵軍入了步應關,只顧回兵殺去,並不曾留意倪將軍!”
皇帝又再望向公孫寧,問道,“公孫節度使,你是何時出關?”
公孫寧出列跪倒,回道,“回皇上,臣本來已整兵離關回京,行不出多遠,竟聞關上廝殺之聲,回頭便見我大鄴帥旗摔落關下,臣即刻揮兵殺回,卻見關內已到處是幾木的人馬。臣本想奪回雄關,奈何幾木大軍不斷湧入,臣寡不敵眾,只好一路殺出關去,也是望著秦將軍的大旗殺去,與秦將軍匯兵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