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的確聽家父提到過此事,但尚未定論。”
“那便是八九不離十了。”元貞夫人將茶盞放下,“陛下有多看重羲和整個許國的子民都知道。長淵,你可知本宮今日為何找你?”
“長淵不知。”
元貞夫人嘴角不屑地一笑:“許國最負盛名的才子,五歲能解詩詞十歲便通藥理,十三歲起便周遊列國,你會不知本宮找你的原因?”
“懇請夫人賜教。”冷長淵微微躬身。
元貞夫人微含怒意掃了他一眼,“陛下疼愛羲和不過因她自幼喪母,又是個痴傻兒,陛下無子,如今朝野三分,大半官員都出自本宮父親門下,這其中孰輕孰重你要拎得清。”
冷長淵低首思瞑,半晌才幽幽開口:“長淵明白。”
元貞夫人唇畔綻出滿意的一笑,“知道就好,下去罷。”
“是。”冷長淵屈身後退幾步轉身離開,日光下那身遙�臘錐�徊裕�蛋瞪⒊鑾謇淶鈉�ⅰ�
翌日清晨,冷長淵被一位身穿青色宮服的人引進宮中,許君坐在大殿之上,耳鬢斑白有蒼老之態,冷長淵向他恭敬行禮,許君走下殿椅懇切囑咐他道:“寡人素聞愛卿有才,如今羲和已到學識修身之理禮義之道的時候,雖天資愚鈍些,但只要冷大人肯多費些心,想必也會學有所成的。”
冷長淵屈身作揖:“臣自當傾盡全力教導大公主。”
許君滿意地點頭,方叫宮人帶他去了一處別院,一路分花拂柳,幾處春意盎然,院中各色花種競相綻放,那一團似過眼煙霞,那一團又似漾漾碧波,美不勝收,冷長淵抬頭看了一眼——尚書閣。
因還未到早課的時間,閣中空無一人,宮人對他道:“大公主辰時會過來聽課,朝中大人府中同齡的女眷也有過來侍讀的,大人且先在此等候片刻。”說著退了下去,冷長淵對他微微頷首,上前幾步走到講臺旁,三尺檯面上整齊擺著一沓課本,上面皆工工整整抄著《采薇》一詩。他隨手翻了幾章,卻見其中一本有些許磨損,便抽出來拿在手中細看,是一本《論國策》,翻開其中幾頁皆有密密麻麻的朱字註釋,字跡雋秀。冷長淵正望著書凝神,未想外頭突然毛毛撞撞低頭衝進來一個穿著宮服的女子,一下子在撞在了他的身上,冷長淵因勢伸手抱住了她,那女子驀地抬頭瞪大眼睛惶惶地看著他,黛眉朱唇,目若秋波,雙頰泛著潮紅,呼吸急促。
這女子與畫中一閃而過的女子面相上有些許神似,若我猜得沒錯,她應該就是許羲和,只是不知為何她會穿著宮女的衣服,還這般跌跌撞撞地衝進尚書閣。
冷長淵放開了她,女子後退幾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突然像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盯著他手上的《論國策》,未等冷長淵反應過來就從他手上抽走了那書,接著又將自己手上的一本摔到他胸前,然後扭頭向外跑去。
冷長淵轉眸望向窗外她漸漸隱在綠意深處的背影,再將目光落在那掉落在地的書本,微微光影從窗中灑入斑駁在書頁上,清風拂過掀起一頁,那頁上的白紙黑字便分外顯眼。
上面分明也是寫著《采薇》一詩,只是字跡潦草不堪,冷長淵蹲下身將書本拿在手中,失神良久。
未置片刻便到了辰時,那些侍讀的女眷紛紛趕到了尚書閣,見到講臺之上站著的冷長淵先是震驚,後來漸漸有人紅著臉低下頭抿唇,像她們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大概是很少有機會見到除親眷以外的男人的,特別是這種不僅年紀正好而且又生的這般俊俏的男人。
冷長淵掃視了底下坐著的眾人,卻唯獨公主的位置上空著,正欲皺眉,外面的宮人恰時趕來在他耳邊道:“公主昨夜小染風寒,今日怕是不能來了。”
冷長淵略思片刻,微微頷首對座下的眾人道:“那我們就先開始罷,公主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