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壓抑得像是吞了一團火,悶在她心上火燒燎原。
明蘇停了下來,抱緊鄭宓,伏在她的肩上,一聲不吭的。
鄭宓也叫她鬧得難受,輕輕地撫她的背。
過了好一會兒,明蘇仍是一動不動的,鄭宓覺得不對勁,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抬頭,明蘇不肯動。
鄭宓嘆了口氣,眼中又不由自主地盈上了一抹淺笑,她稍稍朝後退了退,讓明蘇從她肩上起來,便看到明蘇眼眶都紅透了。
大概是覺得這樣太過狼狽,實在有損她皇帝的威嚴,她撇開臉,不肯看鄭宓。
鄭宓好生無奈,喚了聲:「陛下……」
明蘇委屈更盛,沮喪道:「喚我明蘇。」
其實平日裡就是陛下、明蘇混著喊的,明蘇也是,有時喚她娘娘,有時則軟軟糯糯地喚阿宓,全由著性子胡亂地喊。
不過此時與她辯解必是沒有用的,鄭宓從善如流,喚了她一聲:「明蘇……」
明蘇的神色舒展了些,卻還是很沮喪,她重新將額頭抵在鄭宓肩上,很不快樂的樣子。
「我以後必不會做荒淫無度的昏君,這滋味一點也不好。」她懨懨的,還有些賭氣。
鄭宓也說不上是什麼感受,陛下有這決心,她大抵是該為天下蒼生高興的,可又著實高興不起來,只是無奈得緊。
明蘇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察覺阿宓的身子軟軟的就在她懷裡,她的肌膚細滑,身上淡淡的藥香都彷彿透著旖旎。
剛剛散去些的情動又捲土重來,根本由不得她自己,她覺得生氣,又有些認命地想,阿宓對她的吸引就是這樣的,她根本身不由己,也甘之如飴。
她難熬地將身子更緊地貼著鄭宓,抵在鄭宓背上的手將她朝自己身上按,彷彿這樣便能稍加紓解,可片刻之後,那真難耐便更甚。
明蘇與鄭宓額頭貼著額頭,呼吸聲熾熱,她緊緊蹙著眉,眼底浮著一汪水花,委屈極了:「阿宓,好難受。」
她這般,將鄭宓也撩撥得難受極了。
她原還在為難,當如何是好,眼下倒是容不得她踟躇了。
她抬手輕撫明蘇的後頸,斟酌了會兒措辭,方溫聲道:「陛下是要召女官來講解……」
她停頓了一會兒,任由著情動與羞澀交融著充斥她的心間,極力地穩住語調,「周公之禮,還是,我教你。」
宮中有年長的女官,專司此事,皇子與公主們,都是她們教導的,也算是皇家的規矩。
可鄭宓總覺得不捨,想了半日都不願明蘇在此事上與旁人有沾染,即便只是拿著畫冊講解,都讓她很是排斥。
可若是她來教她,用自己的身子,又未免過於……荒淫,過於孟浪了。
到底是讀著四書,讀著女戒女則長大的,鄭宓在這事上頗為矜持,只奈何身邊那人卻是全然不懂。
明蘇聽得愣住了,她緩緩地抬起身,望著鄭宓,有些糊塗。
是阿宓說的,那樣便是床笫之歡,她們逃亡路上,阿宓主動抱住她,她便更篤定了,想的是阿宓能放下家仇,與她做這樣親密的事,她絕不負她。
可是,難道她領會錯了嗎?這樣相擁而眠,並不是她以為的床笫之歡?
明蘇懵懵懂懂的,混亂得很,她又想,倘若是她領會錯了,那真正的是怎樣的,難道還有比相擁而眠更親密的嗎?
明蘇越想越糊塗,欲言又止地看她,可心裡不知怎麼便漸漸滾燙起來,她有些緊張,又預感接下去會發生一些她不懂卻會極沉迷的事。
鄭宓對上她的目光,鼓足了勇氣,忍著心中的羞怯,傾身去吻明蘇,明蘇驚得氣息一滯,隨即便軟下・身,與鄭宓一起沉溺。
這吻似乎有些不同,又似乎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