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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詩會的裁判,出題後,她走到淑妃身邊,彎下身,好似在看她寫了什麼詩句,實則在她耳畔將作的詩念給了她。

淑妃這才知曉,原來皇后娘娘讓她背詩句,是為了讓她熟悉格律,以免在她念時,將詩句聽岔了。

皇后是詩文大家,她親自作的詩,自然冠絕這小小的後宮,魁首則毫無意外地落入淑妃囊中。

淑妃在德妃面前長了臉,心情大好,回去一路面上的笑意就沒消失過,還輕輕抱怨:「皇后娘娘,您是出題的,早些將題透與我,將詩句讓我背熟,我便不必被那一本的詩集了。」

皇后不輕不重地瞥了她一眼:「若早早將詩句與你,你在德妃面前可演得像。」

只怕早就張牙舞爪地將爪子亮出來讓德妃生疑了,哪兒還維持得住那擔憂忐忑的模樣。

淑妃聽出來了,娘娘是說她心思淺。她傻傻地笑了笑,也沒生氣,忽然想起一事,她眼睛一亮,歡喜道:「娘娘……」

皇后望向她。

淑妃將手一攤:「臣妾的嘉獎呢?」

原來是惦記這個,皇后笑了笑:「明日你在南薰殿等著,我來接你。」

因這句話,淑妃一夜沒睡好,第二日早早便醒了,卯時便起了榻,在門邊等皇后來。

春然不住地勸:「哪有這樣早的,外頭冷,娘娘回殿中等吧。」

淑妃不肯,她直等了一個時辰,等到辰時,皇后方至。

見她懂的鼻子都紅了,皇后說了句:「怎就這般急躁。」

將手中的暖爐給了她,讓她上了鳳輦,又用自己的手給她捂了捂凍得冰冷的臉頰。

一路上淑妃都在問:「皇后娘娘,我們去何處?是要出宮嗎?」

想想出宮怕是不可能,她又問:「是宮中哪處有好景緻要帶臣妾去賞景嗎?」

皇后一路閉目養神,沒理會她的聒噪。淑妃卻覺得自己猜中了,必是去賞景的。

她入宮大半年,宮中各處都去過啦,可是與皇后娘娘同去顯然是不同的,淑妃已開始期待了。

等到了地方,鳳輦便停了。

隨行的宦官掀開門簾,淑妃先行出輦,看到眼前這一片空闊,她便呆住了。

「皇后娘娘……」她低聲喚道,眼睛裡的光芒漸漸耀眼。

這是一片極為開闊的校場,校場顯然被清過了,只餘下幾名內侍。

邊上停了一匹健碩的白馬,正低頭吃宦官餵它的草料,那頭的高架上還擺了一張弓,弓旁放了一壺箭。

這便是皇后為她準備的嘉獎!

「喜歡嗎?」皇后問道。

淑妃用力地點頭,她話都顧不上說了,只顧著點頭。

她躍躍欲試,又忍住了,回頭望向皇后,等她準許。

「去吧……」皇后笑道。

淑妃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自宦官手中接過韁繩,踩著馬鐙翻身上馬。

她的動作極為流暢,坐在馬上,嫻熟地撫摸馬兒的鬃毛安撫它,馬兒很快便平靜下來,淑妃一夾馬腹,喝了聲:「駕!」

頃刻間,白馬飛奔,馬上的女子英姿颯爽,風采絕倫。

皇后遠遠看著,倏爾一笑,眉眼溫柔。

「該給她備身騎裝的,疏忽了。」

她身旁的女官望著淑妃飛馳的身影,笑道:「若不是娘娘護持,只怕詩會上輸了,德妃娘娘必會大做文章,淑妃娘娘得好一陣抬不起頭來。」

「她那性子,若受了這氣,豈不是慪死了。」皇后笑道。

「娘娘還向陛下求了這恩典,借了校場一整日。」女官又道,「您待淑妃娘娘真好。」

皇后的笑意淡了下去,眼中浮現憐憫:「我只覺得她這般張揚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