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一心都在她身上,她何必苦苦找尋,又如何能敏銳至此,連借屍還魂這等靈異之事她都深信不疑。
故而鄭宓不生氣,只是她很難受。
明蘇卻自以為將鄭宓騙過去了。她對鄭宓愈加愧疚起來,她竟然說謊騙了阿宓。
明蘇不知旁人說謊後是什麼模樣的,但她很心虛,且越發地想粘著阿宓,唯有在她身邊,她方心安。
接下來數日,每日鄭宓來給她送晚膳,明蘇都纏著她,不讓她走。
「阿宓,你多陪我一會兒。」她拉著鄭宓的手,總是有千奇百怪的理由留她下來,第一日是她新得了一幅畫,請鄭宓為她品鑑,第二日是她頭疼,讓鄭宓為她按按,第三日是那日的親親她還想要。
鄭宓自然都依她。
她還是像從前一樣縱容她,明蘇越發地心安,她忍不住說出了她在意了好幾日的話:「阿宓,如今並無什麼不同,我們還與從前一樣的。」
「是……」鄭宓順同道。
明蘇笑了笑,拉著鄭宓的手卻是緊了緊,她又道:「阿宓,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我?」
「是,喜歡到除了你,誰都不行。」鄭宓言辭篤定。
明蘇的雙眸彎得像月牙,她連連點頭,跟著道:「我也是。」
過了半月,鄭家的舊案審下來了,結果自然是徹徹底底地翻了案,且是認證物證俱全,一件件鐵證擺上來,無可置疑。
群臣上表,請皇帝下詔罪己,恢復太傅與先皇后的名譽,並退位讓賢。
這與過去皇帝被迫禪位,卻多少還是保有顏面不同,這一回,皇帝是徹徹底底地被剝下了帝王之尊。
他知已被明蘇拿捏著,只能順她之意,也就一一照辦了。
十月十一,皇帝下詔罪己,稱:「咎罪過失,深切在予。」
並恢復鄭家名譽,追封鄭太傅為齊王,享宗廟供奉,恢復先皇后皇后之位。
十月十二,皇帝下詔,禪位於信國公主,公主當日於太廟即位,並封其父為太上皇,嫡母皇后為皇太后,生母淑妃為淑太妃。
宮中裡裡外外地忙碌起來,新君即位,太上皇自然要移宮。
明蘇將他遷去了北面的上華宮居住,上華宮不大,但住太上皇與他的妃嬪是綽綽有餘了。
上華宮戍守的禁軍自然經明蘇精挑細選,侍奉太上皇的宮人自然也是太上皇從未見過的。當日便將太上皇移了過去。
接下去幾日,後宮中全是遷居的妃嬪,那些妃嬪自然不願離去,不少人仗著有些臉面哭哭啼啼地尋太后與淑太妃做主,欲留在宮中,不願隨太上皇遷去上華宮。
此事自然有太后做主,明蘇並未過問,她去尋了淑太妃。
淑妃升作了淑太妃,也仍是往日的模樣,這宮裡大抵唯有她的南薰殿最是清靜。
明蘇過來時,宮人們都改口稱陛下。明蘇還有些不習慣。
淑太妃笑道:「過幾日便好了。」
明蘇並未多糾纏於此,只是環顧殿中,道:「母妃留居南薰殿並無不妥,只是兒臣欲為母妃增添些擺件,母妃便允了兒臣吧。」
這是小事,淑太妃無可無不可。
明蘇見她答應,面上便有了笑意,又道:「還是該將您與皇后並尊太后的。」
皇后尊為太后,淑妃則封淑太妃,原本是應有之意。
但在明蘇看來,這便是兒媳位高於婆母了,她總覺有些怪怪的。
淑妃卻有自己的心思,她不想做太后,百年之後也不願陪葬帝陵,只是陵寢之事還早得很,暫且不必提,她只道眼前之事:「太后之位我本就無意,倒是有一事,欲請皇帝恩准。」
明蘇這一整日下來,聽了許多陛下,眼下聽母親稱她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