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準確!所謂鏡中花只是因為光線反應,不要往鏡子裡面看,鏡子外面肯定有那麼一束花,水中月也一樣。怎麼呢,就像一副畫,畫中是一個世界,你能看到它,卻只能站在畫外,它並不是一面鏡子。”
冼皓:“如果你的是方外世界,我們現在已經進來了。”
丁齊:“我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這是多麼高明,就是一個真正的世界,能讓人進入這個世界中。正因為如此——我才有現在的感覺,這是怎樣一幅畫、它是怎麼創作出來的、又為何要這樣創作?需要體會的不僅是這個世界的意志,還有開闢這個世界的心境。
可惜以我如今的修為境界,也只能將搖光軫祭煉到這個程度,否則……”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冼皓追問道:“否則會怎樣?”
丁齊:“我有一種感覺,假如我的修為境界更高,徹底祭煉並掌握了搖光軫,甚至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使它和外面的世界一致。只是那種境界現在看來還遙不可及,須消耗的法力也是難以想象的,現在想多了也沒用,我連金山院都還沒開啟呢。”
冼皓:“遲早有一天你會開啟的。”
兩人離開琴高臺世界,到達的地方仍然是天門山澡鍋洞,進去的時候是大年三十中午,出來的時候是大年初一中午,遠處的村莊正傳來鞭炮聲。
沿著石階走下山坡的時候,冼皓突然長嘆道:“在禽獸國中會迷失自我,迷失的只是自我意識。但在琴高臺世界中,同樣會迷失,使人情不自禁、不知不覺……”
丁齊明白她的意思。不知不覺間一晃就是兩個月過去了,而出來的時候外面才過去一天,好像誰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曾經消失。
有句俗話叫“山中方一日,世事已千年”。可這裡的情況反過來了,是“山中好享受,啥事不耽誤”。假如是這樣,誰不願意時常到琴高臺世界中享受逍遙呢?
但真的是啥事不耽誤嗎?今天進去幾個月,明天再進去幾個月,在自己的世界中,生命很快就會流逝,這也是一種沉迷與沉溺。在這樣的經歷中更需要保持清醒,不僅要有清晰的意識,還要有清醒的意志。
稍微多費了點勁,也就是比上次多花了點錢,又找了輛車把他們送到琴溪鎮,取回冼皓偷來的那輛車返回涇陽縣城。丁齊先前的擔心是多餘的,冼皓很快就把車送回去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估計車主或司機回來後都不會注意到里程錶上多了二十來公里。
他們當天就乘高鐵趕到了北京南站,大年初二凌晨時分又一次悄然進入了禽獸國,並沒有觸動張望雄留下的監控裝置。而這個時候,那位清潔工蔣也沒有留在崖下監控了。
大年初四一大早,張望雄來了。他帶了十五名手下,開了三輛車,為了對付朱山閒等人,他顯然做足了準備,而且也有充足的時間去做準備。這麼多人居然沒鬧出什麼動靜,甚至都沒有引起關注。
在鐵鎖崖斜對面的拒馬河對岸,這幾年搞起了房地產開發,修了很大一片樓盤,有的已經裝修入住,有的仍然在施工中。在這裡買房子的,一部分是當地的村鎮居民,另一部分是在北京市區工作,還有不少人只是為了投資。
張望雄這夥人直接把車停到了區裡,然後進入了某一棟樓相鄰的兩戶人家。與冼皓在涇陽縣“偷”車一樣,他們這次直接闖了空門,來之前肯定早就調查過情況。這兩戶人家的房主都是外地的,這裡的房子平時就沒人住,更別提春節期間了。
他們只需要用兩天,等用完之後房主人再回來,甚至不會注意到有人曾進來的痕跡。
張望雄帶來的這批手下各有分工,有人在朝向鐵鎖崖的窗前架起了天望遠鏡,有人負責盯著監控訊號,還有人輪流在鐵鎖崖周邊一帶布控。張望雄佈置得很專業,只要朱山閒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