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官員還是不說話,只不過這次所有人都低著頭看向了坐在路朝歌下首的史立誠,他們的一舉一動當然逃不出路朝歌的眼睛,路朝歌笑著說道:“不要看史大人,難道是史大人指使你們做的?”
“我想史大人身為一道父母官,肯定不會這麼做的。”路朝歌看向史立誠,道:“我想應該是你們中的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私下裡瞞著史大人做的吧?”
說完話的路朝歌不再出聲,就坐在那裡微微閉上眼睛,他在等某個人扛不住自己先開口,先禮後兵他已經做到先禮貌了,若是這些人不識相,那他就該動兵了。
差不多盞茶的時間,路朝歌最後的耐心也被消耗殆盡,該給的面子已經給了,既然給你們的面子你們不要,那就別怪他路某人把臉呼你們的臉上。
“看來大家都不想說啊!”路朝歌睜開微眯的雙眼,道:“史大人,剛才你是不是想說點什麼?那你現在說吧!”
“啟稟都督。”史立誠站起身道:“康州城存糧確實不少,不過那些都是給邊軍預備的,我們實在是不敢動啊!而朝廷送來的糧食,還沒到康州城就被那些難民給搶了個乾淨,押運糧草的戰兵將軍現在還在養傷,若是不信我可以帶您去看看。”
“好,就算是朝堂運來的糧草被搶了,那我問問你,給南疆戰兵準備的糧食哪裡去了?”路朝歌看著史立誠,道:“南疆戰兵一戰損失殆盡,這些糧食你留著下崽子嗎?還是說糧倉之內已經空了?”
“沒有聖旨下官不敢動用南疆邊軍軍糧啊!”史立誠有些激動的說道。
“既然沒有聖旨你不敢動用軍糧,那還不簡單嗎?”路朝歌看著史立誠道:“現在我來了,陛下讓我總督南疆諸道軍政事,我的話就代表了陛下,現在我命令你開倉放糧。”
“這……這……”史立誠道:“若是開倉放糧都督您的軍糧可就沒有了,您的大軍要和南疆的那些蠻夷作戰,沒有軍糧怎麼可行。”
“你的意思是朝廷撥給我的軍糧也被搶了?”路朝歌淡淡的開口道。
“是,和賑災的糧食都被搶了。”史立誠低著頭說道。
史立誠的算盤打的那是噼啪響,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城外的那些難民,路朝歌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個頭緒,想要當好人那就讓自己手下的兵捱餓,要麼你就別在那充當好人。
路朝歌看著低著頭的史立誠,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道:“既然都被搶了,那我就問問在座的諸位大人,看看從他們嘴裡能不能知道點和你說的不一樣的。”
路朝歌站起身,走到一名官員面前,伸手將他低著的頭抬了起來,道:“你跟我說說,朝廷送來的那些軍糧真的被城外的那幫難民搶走了嗎?”
路朝歌找的不是別人,正是康州道道丞蕭良朋,在路朝歌的固有印象裡,道府和道丞兩個人從來都應該是對立,兩個人之間一定會存在矛盾,可這次路朝歌錯了,其實也不算是他錯了,是他錯估了大楚的官制。
大楚是舉薦制度,很多時候舉薦的人就留在當地為官,一步一步走到很高的位置,最後要麼進入朝堂,要麼就是一方大員,而這也造成了大楚一道之內的官員很可能都出自同一個舉薦人,這比朋黨還可怕。
“回都督的話,朝廷調撥的糧食確實被難民搶走了。”蕭良朋躬身道:“押運糧草的三千戰兵損失殆盡,只有那名將軍活了下來。”
“我只問這一遍。”路朝歌淡淡的說道:“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就當是給我個面子,把實話告訴我怎麼樣?”
“報……”這個時候一名涼州軍戰兵跑了過來,行禮道:“啟稟少將軍,白馬軍已進城接管城防,康州城守軍已被控制,請少將軍定奪。”
所有人聽到涼州戰兵的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