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我的娘子在哪裡,我要見她!”他態度堅決的道。
他的堅持讓老夫人十分不悅,眉一橫不由得惱怒。
“你這孩子也未免太固執,都說她有事不能來你還鬧什麼,都幾歲的人還要讓娘操心。”他是她的心頭肉呀!她總不可能害他。
“有什麼事?”他一個勁的問到底,不容馬虎。
頓了一下,她無奈地揉揉額。“不就是些女人家的事,忙完了自會來見你。”
“她是我的娘子,沒什麼事比我重要,我現在就要見她,沒有理由。”別再找藉口推拖。他眼中如此說道。
再忙也能抽出點時間看他一眼,讓他安心。
何況秋霜院是他們夫妻共住的院落,兩人同躺一張床,沒道理連晚上也不回來。
這麼荒腔走板的託詞也只有娘才編得出來,當他仍是不長智的稚童哄騙,以為他不知她的用心何在。
“你怎麼講不聽,頑固得像頭牛,有堤芳這麼好的姑娘在你身邊陪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她就是不讓他們相見,非磨掉他的拗性子不可。
“兒子福淺,供不起這尊菩薩。”這朵嬌貴的花兒他摘不起。
“什麼菩薩,盡說些傻話,瞧她不辭辛勞的照顧你,又是湯又是水的伺候著,絕對是善體人意的良妻,誰娶到她是誰的福氣,你可得好好的把握……”
這媳婦她是要定了。
“姑姑,人家沒你說的那麼好。”不勝羞意的柳堤芳故作嬌態,抿唇低笑。
“瞧!多謙和呀!賢良淑靜、貞秀端雅、進退得體又討人歡心,這樣的妻子才是男人的賢內助,日後必能助你闖出一番大事業。”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她才能體面地去見地下的列祖列祖。
“娘,我已經娶妻子了。”皇甫追命提醒道,不讓她忘我的繼續吹捧柳家表妹。
一談到“買來的妻子”,皇甫老夫人的臉色略微一沉。“還提她做什麼!瞧你今兒個的病不就給她氣的,還念著她有何用。”
沒把丈夫照顧好反讓他氣得吐血,這種不知感恩的媳婦不要也罷。
眉一挑,他不悅一問:“誰說我是被她氣病的?”
第九章
皇甫追命是氣、是惱,但不是針對娘子,他是氣惱自己沒用,為免傷了和氣反而傷害妻子。
他實在不該看在娘和舅父的面子上,一再容忍表妹過於明顯的親近,她的用意他雖明白卻不點明,希望她能覺得無趣而知難而退。
一次、兩次還好,他想以她驕縱的個性定不能持久,只要他不做任何表示,相信她很快的就會放棄,另覓他人為良緣。
錯就錯在他錯估她的耐性,竟然一反率性的持之以恆,一日數回藉詞送湯送藥的來打擾,還做出引人非議的舉動,也難怪妻子動了火氣。
原本他想等表妹走後再跟妻子好好解釋一番,誰知她竟誤解他對錶妹有意,憤而說出“相思與君絕”的氣話,讓一時情急攻心的他難忍激動,胸口一痛便嘔出鮮血。
如果一開始他表明心意,不讓表妹有任何非份之想,自然不致傷了妻子的心,也連累她反受責備。
錯在他不該以為什麼都不說,妻子就會明瞭他的用意,老想著顧全雙方的感受而忘了妻子畢竟是女人家,即使聰慧過人仍有妒心,見不得他對其他女子溫言以待。
皇甫老夫人急忙安撫臉色一變的皇甫追命,“有話好好說,別再動怒嘔血,娘可受不了看到你又昏倒了。”
心虛的柳堤芳連忙揚音一道:“大家都看到她對錶哥冷言冷語的諷刺,說你是沒用的夫君,結果你一氣就厥了,嚇得我的心都快跳出來。”
“那我娘子呢?”連她都受到驚嚇,無垢的情緒肯定難以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