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斷呢!
“參與抄家的人,是你圈定的嗎?”郝大龍接著問。
“先是我提出了意見,要廠機關派人去。可是,李文革卻說機關幹部革命性不堅定,堅持要調車間的專政隊。後來,就由他決定人選了。嗯,那天是他主動帶隊去的。詳細情況,他是瞭解的。”
“他去了之後,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很快就回來了麼?”
“上午去的,回來時,大概是下午四點,當時,屋子裡有點兒黑,我還讓人開啟了電燈呢!”
“回來時,他向你彙報抄家經過了吧?”
“是的。但是,除了那臺收音機,也沒別的戰果。”胡大寶說到這裡笑了笑,“那臺收音機,實際上就是剛剛出產的上海紅燈牌收音機,上面帶個天線,開啟時總有滴滴滴的訊號聲,所以,那個姓方的就誤以為是發報機。想想真是好笑。”
“你只是感到好笑,可是,就是這臺收音機,讓於書記失去了心愛的兒子。”郝大龍不由地嚴肅起來,“請問,李文革還向你彙報了什麼情況?
“郝大龍,差不多了吧?”剛剛問了這句話,旁邊的沈英不知道怎麼就不耐煩了,睏倦的打了個呵欠。
“除了這,他還說,這次抄家行動受到了周圍革命群眾的支援,其中,有一個紅衛兵小將與於書記和兒子辯論起來了。”
“辯論?”郝大龍聽到這,心裡一驚。
“是啊,他說,那個紅衛兵喊於奇是走資派的狗崽子……”
“誰是於奇?”
“就是於書記的兒子。”
“哦。”
“於奇不服氣,兩個人都很激動,就推推搡搡起來……”胡大寶突然說出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後來呢?”郝大龍迫不急待地問道。
“後來,眾人就一齊湧上去,將於奇一陣亂打……唉唉!沒想到壞了一條性命。”
“這麼說,李文革見到了打架的場面?”郝大龍核實道。
“我想是的。不然,他怎麼跟我講這些呢?”胡大寶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記憶力。
“嗯,別的,還有什麼情況?”郝大龍覺得收穫已經不小了,但還是不想輕易地放過他。畢竟來一次礦區不容易。
“別的事兒,你就得去問李文革了。”胡大寶輕鬆在點燃了一支菸,似乎已經傾吐了心裡話的全部內容。
“嗯,謝謝你,胡師傅。如果這個案子查清了,我會聯絡礦組織部解除對你的處分。”說著,郝大龍熱情的握了他的手。
郝大龍又問沈英還想問什麼?沈英早就不耐煩了,連忙說沒有沒有。郝大龍就決定結束這場談話。
接下來,郝大龍讓胡大寶看了自己的記錄,並讓他簽了字,按了手印,組織部的小夥又將證實外調的專用章扣上,算是完成了這個外調程式。
“小夥子,也就是你來了,這麼客氣,我才講了全部情況。上次來的那個人,凶神惡煞一般,就像我是罪犯似的,張口就是審訊的口氣……”
礦組織部的小夥看看談話結束了,就邀請郝大龍和沈英去礦食堂就餐。胡大寶就說,“礦食堂和招待所條件不好。你們還是到縣城去吧!另外,李文革現在是縣郊中學校長,遲早你也得找他談。嗯,去縣城吧!一會兒,我給他掛個電話,讓他準備接待你們。”
“謝謝你,胡師傅!”郝大龍揮手與他告別,接著,走向了通往縣城的東山鎮火車站。
到縣城下了火車,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那時候的縣城沒有賓館,招待所算是豪華的住宿處了。郝大龍與沈英兩人找了招待所登記了住宿,便一起出來吃飯,吃飯的時候,郝大龍向沈英交待了任務,這幾天,主要是讓李文革介紹打人的經過,從剛才胡大寶介紹的情況看,李文革沒有馬上